“忘記什麼呢……”
張海哥實在想不起來,零碎的記憶,殘了的腿,還有處處都是叫他戒備的人……所有人都在騙人。
想到今天在院子見到的奇怪的人,腦中迅速閃過什麼,一股怒意直衝心頭。
草!
穿著園丁服的中年大叔,佝僂著背,朝著他笑眯眯的走來“小美人。”
青年看向他,下意識的往後退,輪椅立即遠離了這個猥瑣的男人。
中年大叔看著他的舉動,神情僵住,他輕咳一聲,又換了一種聲線“小白菜。”
眼看這猥瑣大叔要湊過來,張海哥手上力道加大,不停往後退,又來一個,踏馬的,彆以為老子失憶,就是傻子!
黑瞎子這時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一年多的時間裡他一直調查莫雲高,一路輾轉到尼泊爾。
偽裝成園丁才混進來,在看到輪椅上瘦弱的青年時,心一抽一抽的疼,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卻發現人好像不記得了。
青年排斥的厲害,也就沒發現身後涼亭的柱子,在要撞上去時,黑瞎子立即伸手把他抱起,按住了失去控製的輪椅。
懷裡的人很瘦,抱起來卻很軟,不由自主的收緊了力道。
滾燙的身體令鮫人有些受不住,伸手就要推開他,卻被黑瞎子握住了手腕。
看著微紅的眼圈,齊墨喉結動了動,壓低聲線。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這話一出,青年不動了,他眼巴巴的看著他,似乎在問:我是誰?
“張海哥,張宿淮,霍無恙。”
“我是你先生齊墨。”
張海哥:?
“明媒正娶,我們拜過堂。”
青年愣愣的看著他,張了張口,下一秒,想說話全被堵住,炙熱的吻激烈又深沉。
張海哥下意識露出獠牙,狠狠咬過去,隨即掙脫開他的手,揍了他一頓,也許太過氣憤,都忘了自己是個殘廢,就要伸手掐脖的時候,卻徑直倒在了齊墨身上。
腰間的大手揉了揉,張海哥眼尾發紅,張口就咬,在聽到莫雲高往這跑時,他立即推開齊墨,自己摔在地上,身後的輪椅傾倒壓在他的腿上,疼的臉色慘白。
齊墨心疼,立即要抱起他,就被張海哥罵了。
“死瞎子,快走。”
莫雲高匆匆趕過來,抱起他,齊墨藏在園林中,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看著小白菜乖乖的縮在莫雲高懷中,他就知道為什麼小白菜不認得他了。
黑瞎子第一次有了暴怒的情緒,他想殺死莫雲高。
從這天起,張海哥很少看見莫雲高,但每天的藥物絲毫沒有減量。
記憶混亂,有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冰冷刺骨,密密麻麻的啃食著他的心臟,骨髓。
深夜,張海哥渾身都痛,他蜷縮在一起,忍受著暴虐的情緒以及發情期帶給他的折磨。
每次的發情期,他都極力忍耐,自己熬過去,沒有人救他。
直到他被一個炙熱的身體傭住,結實的臂彎裡,脆弱的鮫人痛到發抖,尾巴疼,身體疼,頭疼,他縮在齊墨懷裡,無聲忍受。
齊墨感受到胸口濕了一塊,眼睛瞬間就紅了,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折磨才使他的小白菜變成這樣。
冰冷的手拂過他的臉。
“你是誰啊?”
知道小白菜在摸臉認人,他立即握住他的手,低聲道:“這不是我的臉,彆摸。”
小白菜是顏控,他知道的,要是頂著這個醜臉,指不定會鬨。
“你是誰?”
“我是你先生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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