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陸文立即站起身,朝著張海哥鞠了一躬,一改之前的態度,道:“張先生不要怪罪,現在長沙城內憂外患,人人自危,出此下策也是佛爺無奈之舉。”
張啟山:?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副官彆開眼,後退三步。
好啊,陸文,仗著我們不能說話,開始信口雌黃!
齊墨幾乎要繃不住,險些笑出聲,啞巴吃虧,有苦說不出。
“現在人人都在傳張海哥的事跡,我出現在梨園,成了眾矢之的,這次試探你們要是不滿意,我和齊先生就成為犯人,任你們擺布。”
“消息是你放出來的,試探也是你要看的,要是我不做點什麼,我就不是張海哥了。”
青年看向張啟山,輕笑一聲“佛爺,我好玩嗎?”
佛爺:“。”
他伸手摸向喉結,奇長兩指探出,從中拿出那根細小的銀針,開口“張先生,好手段。”
“不過今日這場戲,的確不是我……”
張啟山剛要解釋一下,對麵“柔弱”的青年咳了一聲,打斷他要說的話。
“佛爺,我知道,隔岸觀火你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山字輩,海字輩本不應該相見,不過也好,你現在已經脫離張家,袖手旁觀也是常有的事。”
他一開口,張啟山嘴角抿直,真的很想問,他知道什麼?知道什麼?!隨後的幾句話,卻叫他愣住。
這句話暗指莫雲高事件。
齊墨切實感受到,一股子林妹妹氣息撲麵而來,嘴角上揚,差點忘記我家小白菜嘴巴可毒得厲害。
話音有所指,陸文朝佛爺一瞟,低聲道:“張先生,你錯怪佛爺了!”
“佛爺隻是……他隻是太著急……”
“陸文,你閉嘴!”
他喵的,越描越黑。
副官感受到冷氣直冒,往旁邊退了三步。
張海哥又輕咳一聲,臉色蒼白,寡淡薄唇中央帶著一抹血色,他往後一靠,姿態慵懶“還有什麼話,快說,我聽著。”
這句話,無異於:還有什麼仇,快說,我馬上報。
副官嘴角抽了一下,他看向佛爺,又迅速低頭,努力壓製想笑的衝動,越壓,嘴角抽搐的就越厲害。
齊墨察覺到小白菜狀態是真的不好,輕聲道:“要不要回家?”
回答他的不是小白菜,而是站在一邊狡猾圓潤的陸文。
“家應該是回不了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張先生,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誅殺那麼多日本人,沒有軍銜,沒有背景,關進監獄審問,還是必要的。
齊墨嘴角笑意淡了許多,他轉身朝著陸文看去“倒是小看你了。”
陸文臉上揚起一抹笑,剛要恭維兩句。
梨園主人二月紅就掀開帷幕,走了出來。
“來我梨園鬨事,陸上官好大的威風!”
“喲,二爺,我這不是等您唱完《北山調》才開始請人嗎,沒耽誤您~”陸文看到二月紅,臉上的諂媚的笑都擠了出來“我也是奉命行事,二爺您看……?”
奉命行事?
還沒卸妝的二月紅看向張啟山,奉你家佛爺的命?
佛爺:“。”
好好好!回去他要好好查查這個陸文!到底是奉誰的命!
副官:“……”不關他的事啊!
“梨園鬨事我不追究,可你帶著兵想要請走我府上貴客,又是什麼意思?”
陸文不吱聲了,沒想到二月紅為了搶人,不惜得罪佛爺,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兩位爺的鬥爭,他可摻和不起。
張啟山看向二月紅,目光交彙,片刻才道:“既然是二爺的貴客,那便請回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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