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了一遍。
剛才的問題再次重複時,齊墨忽然反應過來,他殺棺材下麵的黑色怪鳥的時候就是留給他思考的時間。
回答不滿意,齊墨沒好果子吃。
他當然知道張海哥要問的是什麼,這個問題好比於“為什麼主動放棄?”
割繩子,從當時狀況來講是放棄逃出去的可能。
在黑暗中,他當時在想什麼?
被吸引注意打破換屍草,邪物偷襲,發生的太快了,沒有時間思考就選擇割斷繩子。
這裡的生物離得越近,生命源質就消失的更快,
張海哥經不起折騰了。
“想告訴你,下麵很危險。”
“然後?”
這個回答他不滿意。
齊墨頓了頓,開口:
“……我知道你會來。”
這句話蘊含的意思太多,在這種情景裡,算是一句哄話,一句告白。
齊墨看向他,臟兮兮的。
這也是給你的懲罰。齊墨心想。
張海哥沉默片刻才發出一聲冷笑,語氣平靜“黑眼鏡,有時候我真想弄死你。”
“床上嗎?我可以。”
齊墨閉上眼,呼吸微弱了許多。
張海哥他能感受到齊墨的生命體征不斷下降,他傷的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瞎子我啊死而無憾。”
話音剛落,張海哥翻了個身,朝齊墨臉上揍兩拳,打的力道不輕不重,但對於齊墨來講還是挺懵的。
“誰說你會死?”
緊接著,他就被抱進棺材裡,和裡麵的混亂的屍體,麵麵相覷。
很快他就意識到什麼“張海哥!停下!”
原本供養的巨型蟬蛹已經被張海哥割斷,踹了下去,現在他作為養分供養媒介。
棺材是石頭做的,結實堅硬,一個受重傷的人根本出不去。
現在距離五分鐘還剩半分,張海哥將手上的換屍草咬在嘴邊,把棺材綁在自己身上,快速往上爬。
棺材裡的齊墨把這輩子的臟話都罵完了,也得不到張海哥半點回應。
也許真的撐不住了,齊墨徹底陷入昏迷中,沒了聲音。
張海哥聽不到他的聲音,爬的速度更加快,胸腔中湧上來的血腥氣咽回去,忽視鑽骨的疼拚了命的往上爬。
張啟山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個渾身是血的青年背著棺材爬上來,眼神冰冷的模樣。
吐出口中的換屍草,身上的紋身淡的令人看不見,他撬開石棺,把裡麵的人撈出來,仔仔細細檢查個偏。
原來是頸部動脈出血,加上後腦有個很明顯的傷口。
幸運的是,血已經止住,是換屍草發揮的作用。
不過……
他沒有生命體征。
死了?
不可能。
換屍草已經起作用了,他不可能死。
難道是自己的生命力不夠?需要其他人的?
張海哥抬起臉,麻木冰冷的視線掃過眾人。
一時間,主墓室內氣氛完全凝固,回來的其他人紛紛感受到一種淩冽壓迫。
這不由得想起剛才齊鐵嘴說的話。
“張海哥會殺了我們。”
解九看著渾身是血的人,心想道:他已經完全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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