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收緊拳頭,太陽穴發出的刺痛幾乎要淹沒於他,眸中黑沉沉的似乎沒有半分情緒。
樓下戴著麵具的男人側了側頭,一股不可忽視的視線落在身上。
敵意……
解九目光微閃,他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收回視線,低頭看向張海哥。
強大莫測的青年眼中似乎隻容得下一人。
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明明知道他們的關係,明明一次次警醒自己,卻還是不免陷進去。
簡直就是一塊上癮的毒藥。
“張海哥。”
沒等他作出反應,解九直接上前,按著他的後腰,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膝窩,絲毫不費力的抱起來,步伐穩且快的走下樓。
病弱青年沒有反抗的能力,蒼白容顏微微蹙眉“你越界了。”
“隻是幫一下你而已,張爺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解九很平靜,不管是從語氣還是表情,都看不出任何多餘的真實情緒。
這種人,張海哥最是頭疼,下套的時候極有可能什麼都察覺不出來。
比小花……難猜多了。
零碎的記憶接踵而來,張海哥攥著衣襟的手不斷縮緊,就連走到樓下也沒有任何反應,像個掛線的機器人。
落在彆人眼中就是一副依賴的模樣。
張啟山一動不動盯著樓下兩人親密的舉動,他知道這裡的限製,也就明白不管解九怎麼做,張海哥都反抗不了。
乖乖的,任由他抱著。
那要是自己呢……換成他,會不會也這樣乖?
隻要他……沒有任何行動能力。
站在身邊的齊鐵嘴敏銳察覺到佛爺現在的眼神很不對,那裡藏著的分明是掠奪。
解九看向戴麵具的男人,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故意低下頭輕聲對張海哥說了句話,兩人挨得極近。
好像在往前一點,或者白發青年仰起頭,就能吻上去。
而且他們兩個穿的是同色係衣裳,怎麼看都格外刺眼。
麵具下,齊墨咬了咬後槽牙,已經忍到極限了。
解九笑笑,麵上一片溫和,可說出來的話暗藏火藥味“他腿不好,但是想見你,我就帶他過來了。”
齊墨一聽,簡直要氣樂了,他沒理會解九,視線落在張海哥身上“是嗎。”
解九剛要回答,手中突然一空,麵具人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麵前,等他看清時,齊墨已經扛著青年走了。
“嗬。”
·
齊墨隨便踹開一間房門,見裡麵的人行苟合之事,他道:“滾。”
黑瞎子生氣時,臉也是笑著的,他將人放下來,摘下麵具,彎下腰平視著張海哥“你看著他的臉,在想什麼呢?”
張海哥抬眉,不答反問“怎麼不裝了?那姑娘抱著舒服嗎?”
“張海哥,彆給我轉移話題。”
“黑爺。”張海哥仰起頭,兩人呼吸相抵,眼中帶著冷意“我在問你話。”
他看到齊先生抱著一個姑娘,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就算戴上麵具又怎樣,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