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輪椅上,低頭看著潮濕鬆軟的草坪,腳輕輕踩過,有些舒服。
白發被微風吹起,他抬頭看著暖陽,心裡一片平靜。
其實他有些忘記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想不起來往後的路該怎麼走。
經過那座刻著“張宿淮”的墓碑時,他停下來“這塊位置,你選的不錯。”
有光,有草,有花,躺在這裡,還能看到樹乾。
何剪西捧著花束來到後院時,就看到那個人靜靜地曬著太陽,他渾身一僵,猶豫往前走去,由緩慢到快速,最後是用跑的。
“老大!”
“張海哥!”
聽到有人在喊,青年回頭看去,還未看清是誰,一道身影猛然朝著他躍去,壓在他身上,死死的抱住了自己。
連帶著輪椅往後退了幾米。
青年有些哭笑不得,伸手穩住輪椅,一個大男人縮在他一個殘疾人身上,臉埋在肩膀上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雖然不認識,不記得,但莫名覺得他有些可憐,就輕輕拍拍何剪西的背。
“你在等人?”
“嗯嗯!”
“等到了?”
“等到了。”
“那還不錯。”
何剪西一頓,他抬起頭,露出紅通通的雙眼“老大,我在等你。”
南洋的人五感敏銳,早在何剪西喊他名字時,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務,跑到了後院墓地裡。
張海俠、張海樓、張海嬌、白玉、白姝、劉喪、零一……
甚至是王盟,他們都在。
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青年愣了愣,斷了線的記憶重新拚起,張海哥笑“我回來了。”
南洋頂梁柱回來了。
所有人都定下了心。
“回來就好…”
張海哥看看四周,忽然想起一件事,利用終極之力回到現在,那齊先生現在應該在哪個位置?
北京——
黑眼鏡蹲在高架橋邊上,一個少年也學著他的樣子,和他蹲在一起“兄弟,你到底是人是鬼?”
踏馬的,連著兩次見到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黎簇世界觀已經崩塌了。
黑眼鏡看向那破碎的自行車“撞我,賠錢。”
黎簇:???
“是你撞我!!我自行車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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