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派人來找吳邪。
他們就要出發攻破張家古樓,尋找救人的辦法。
吳邪和胖子帶一部分人前往四姑娘山解密。
族長,何剪西,霍老太太,還有蝦仔他們,一起進入張家古樓的入口。
他們兵分兩路,密切合作。
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吳邪回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平靜的目光中帶著不舍。
他想著一定會找到救小師父的辦法。
張海哥抬眸,看著院中的人,勾唇笑笑,他朝他招手。
霎時,吳小狗就衝了過來,擁抱他的小師父。
冰冷的古玉落在手心時,他怔住,問“這是什麼?”
這種材質的玉石,他從來沒見過,有可能也是隕石一類的東西。
“保命的東西。”張海哥伸手摸摸他的頭,原本具有冷感的異瞳此時摻滿了溫柔“吳邪,你長大了。”
吳邪下意識低下頭,讓小師父摸,聽到這話,他抬眼剛想說些調侃的話,就對上那溫柔的眸子,頃刻間,他失去言語,隻知道凝視著眼前的這個貫徹他半生的人。
他很想親吻小師父,很想很想。
可到底還是抑製了欲念,笑道“我比你年長,怎麼現在搞得你才是我前輩?”
張海哥抿唇,敲了一下他的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吳邪神色微頓,他揚起一抹壞笑,緩緩靠近青年,在他耳邊低聲開口“爸爸。”
蒼白臉頰上泛起了紅暈,青年側頭避開,耳尖通紅,吳邪輕笑出聲,最後止住了笑意,道“我走啦。”
沒等張海哥反應,他就直起身子,轉身小跑著朝門口跑過去,一次都沒有回頭。
他怕他回頭就不想走了。
可吳邪也沒想到,這次一彆,終將不見,要是有重來的機會,他打死都不會離開小師父半步。
青年呆坐在椅子上,眸中映著的背影逐漸消失。
腦中關於他們的每個人的記憶,都一一浮現,像播放電影那般,開了倍速,難過的、開懷大笑的、絕望的,都凝聚一起,又快速擊散。
聚、散、合、離,命運將他們牢牢綁在一起。
深秋的夜晚,張海哥躺在床上,眉毛緊皺,指尖死死掐著手心,幾乎陷進了肉裡,密集的冷汗從身體冒出,浸濕了衣服。
他睜開眼,喘息幾秒,才支撐著身體坐起,吐了大口的血。
渾身每一處都在疼,終極帶給他的影響還在繼續。
這種痛苦他還是有些習慣不來,黑暗中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視線停留在另一側床上,隻有留下的褶皺才證明這裡之前躺過一個人。
青年靜默一瞬,他挪動身子,摸了一下床麵,溫度已經涼了,應該是走了很久。
這麼晚,會去哪?
隨意披了件外套,就出門找齊先生,在經過另一間房門時,不知道壓到了什麼,整個輪椅都顛簸一下。
張海哥低頭,隻見是一個碎了的磁帶,旁邊連著耳機。
這好像齊先生經常用的東西,轉動輪椅,青年俯身撿起,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看來就修不好了。
推開房門,窗外冷玉色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擁了滿懷。
何剪西他們不在,一下子就安靜了。
倒是有些不習慣。
青年坐在門口,靠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
這具身體,還可以堅持半年,他還可以陪齊先生半年,足夠。
安插在族長隊伍裡的人,會幫他完成最後的任務。
想著想著,意識就開始昏沉,他身體蜷縮著,以此來緩解痛苦。
黑瞎子站在冷風中良久,他盯著手機那段錄音,指尖猶豫還是點開,可一聽到自己講述他已經不記得的事,心裡就開始煩躁。
索性點煙抽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抽完了整盒煙。
看眼時間,已經三點多,他散散濃烈的煙味兒,推門進去,進門就看到睡在門口的青年。
月色襯著他更加柔弱蒼白,好像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弄碎他。
心裡的煩躁更加濃鬱。
臉上那抹笑也漸漸淡下去,大步朝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走過去。
黑瞎子盯著青年絕色容顏,皺了皺眉,就是這張臉,引誘了很多人嗎?
指尖拂過張海哥的臉,卻碰了滿手的冰,他微怔,心臟忽然一痛,像是要提醒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