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粉白相稱的玫瑰染上鮮紅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黑瞎子手上,花瓶似乎又燙了許多,叫他拿不住。
易碎的陶瓷崩斷,爆裂開來,在地板上畫下白色碎末,道道裂紋發出清脆的聲響,如玻璃破裂,如心臟暫停。
染紅的花破碎的躺在那裡,無人注意。
帶血的手猛然握住青年腕側,脈搏幾乎感受不到,就要仔細查看時,輪椅上的人後退掙開束縛。
“是我要你忘記,也是我替你選擇,就這樣挺好的。”
異色的眸透露著眷戀情愫,非喜非怒,麵色是融不掉的病態蒼白,卻怎麼也掩不住他眉宇之間的桀驁。
在某些事情上,他總是異常執著,不肯服輸,就算自己再難過也會忍著。
黑瞎子在彆人麵前總是很有趣,可到他這裡,像個了無生趣的木頭,一直僵著不動,看他的眼神裡帶著濃鬱的擔憂。
張海哥更煩“看什麼,又不是死了,吐口血而已。”
“你在難過。”
聞言,青年揉揉眉心,撥動輪椅背過身,像一個充氣的皮球,就差把“老子在生氣,你快哄哄我”這句話寫上了。
末尾應該再加句不哄也行,但暫時不想看見你。
黑瞎子被自己腦補的想法險些逗笑,看向那羸弱的背影,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可愛。
“咳咳,張老板,今晚想吃什麼?”
“嗬,吃你。”
“……也不是不可以,老板下口輕點,瞎子怕疼。”
張海哥沉默,在黑瞎子握住他手時,他忽然伸手抱著他的腰,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到他眼底,一聲不吭就死死抱著他。
“先生,要是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但你能不能彆告訴我。”
黑瞎子神色一頓,他伸手摸著小白菜的頭“不會離開。”
“身家性命都放在你這了,我能去哪裡。”
張海哥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眸中微光閃爍,帶著難以察覺的偏執,他既不想先生以後會痛苦的活著,也不忍心帶他一起走,又不想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先生忘記他。
人都是自私的,他想留住先生,至少在自己有記憶時,能日日見到先生。
做什麼都可以,勾引他引誘他,叫他對自己產生愧疚和一絲絲憐惜,就足夠掌控他。
愛不是一朝一夕能有的,但在那一刻他確實離不開自己。
縮進先生懷裡,沉沉睡過去,就算睡的很沉,也不放手。
壓著黑瞎子動彈不得,想去洗手間,也隻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