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昂滿臉通紅地掩飾自己的異樣。
陸湛率先回過神,立刻變成雪狼,趴臥到年荼腳邊,那雙灰藍色的眼眸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年荼,不舍得挪開半寸。
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費利站在陰影裡,定定凝望這一幕。
小雌性和兩個年輕雄性之間的氛圍親密極了。
她在他們麵前姿態那樣放鬆,一手一隻,寵溺地揉著雪狼和獅子的毛,時不時低聲聊幾句天,仿佛有很多話說。
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強烈衝擊著元帥大人的靈魂。渴望、嫉妒、焦慮……這些原本與他毫不相乾的詞彙圍繞著他,令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在年荼心裡,他遠遠比不上西昂和陸湛,這是情理之中。
可是,今日他看到了星網上流傳的那些照片視頻。
年荼和太子殿下約會時,竟也那樣親密無間,她甚至騎在白虎身上,不停地撫摸著白虎。
這般待遇,他從未得到過。
費利眸光黯淡。
年荼絲毫沒有覺察到費利就在附近。
她一口氣擼完兩隻大毛絨絨,身心舒暢,愉快地回到臥室去檢查自己的戰果。
果然不出所料,小樹苗又長大了一點,累加起來幅度非常可觀,原本像個豆芽菜,現在兩片嫩葉變得足有拇指肚大小。
看來,經常使用精神力,非但不會損傷她的精神體,還會讓精神體變得更強大。
年荼眸光微亮。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帝國的雌雄比例誇張到了1:80的地步,有無數雄性終其一生都得不到雌性的精神安撫,最終淪為沒有理智的野獸,痛苦早亡。
若她有能力安撫更多的人……
年荼正暗暗盤算著,房門忽然再次被敲響。
又是陸湛?還是西昂?
門一打開,她卻嚇了一跳,“費利叔叔……”
站在門外的赫然是衣冠楚楚的費利。
定了定神,年荼躍躍欲試地邀請道,“叔叔需要精神安撫嗎?”
話音剛落,卻見男人忽然俯身屈膝,跪在了她麵前——
“我是來向您請罪的。”
年荼瞳孔劇震。
堂堂帝國元帥……跪在她的麵前?!
甚至不是普通的單膝跪地,而是極度卑微的那種跪姿,仿佛舍棄一切尊嚴,隻為祈求她的原諒。
年荼上一次見到這種跪法,還是在西昂那裡。
也不知這叔侄二人是不是一脈相承的道歉方式,讓她又是惶恐又是不解。
請罪?
為什麼向她請罪?明明他什麼都沒做錯啊?
在年荼茫然的目光下,費利低眉斂目,一條一條認真數著自己的罪名。
“第一是我曾經對您抱有偏見,在和西昂的視頻中作出了許多無稽之言。”
“第二是沒有詢問您的意願,數次與您身體接觸,多有冒犯。”
“第三是大庭廣眾下謊稱您是我的妻主。”
“第西是……”
“停停停!”,年荼一把捂住他的嘴,連連叫停。
西目相對,空氣微微凝滯。
年荼很少以這樣俯視的視角看人,尤其是看一個平日裡強勢萬分的男人……
此時此刻,她甚至還伸手捂著費利的嘴,而費利並不反抗,隻仰起臉望著她,滿眼都是她的身影。
霎時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征服感忽然湧上心頭。
年荼心跳亂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