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陷入沉默。
她還是有點不敢確信。
元滄今晚像喝了假酒一樣,說出的話未必靠譜……還是等他清醒過來,再確認一下吧。
漫長的沉默中,香水的作用終於緩緩褪去。
理智回籠,花豹渾身僵硬,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他沒有斷片,方才的記憶清清楚楚儲存在他的腦海裡,反複循環播放。
越是回憶,元滄越惶恐不安,耳朵壓得低低的,不敢抬頭去看年荼的表情。
他竟然又來騷擾年荼了……
還厚顏無恥地對她說了喜歡……
本就心思深重的年輕雄性無法承受這種當頭一棒的打擊,一想到自己竟然毫無準備地表白了,腦海中就迅速浮現出被狠狠拒絕的畫麵。
花豹抿緊耳朵,倉促地轉身跳窗,落荒而逃。
年荼根本來不及阻止,趴到窗口去看時,己經看不到他的蹤影。
她揉了揉眉心,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這隻豹子今晚如此反常。
難道是收到新禮物太興奮了?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年荼絞儘腦汁想了半天,忽而,瞪大雙眼。
……對了!
她慌慌張張地從智能管家的係統中調取出垃圾處理記錄,仔細檢查那支破損的香水,反複確認了幾次標簽,倒吸一口涼氣。
那竟然是一支貓薄荷香水!!
是給貓科雄性用的!根本不是什麼犬科雄性專用款!!
怪不得……
元滄恐怕就是拆開了她的禮物,嗅到殘留的香水味,才變得異常興奮。
年荼渾身劇震,恍然意識到令花豹失態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她,再想一想花豹那大受打擊的模樣,更是自責不己。
沒有哪個人願意在異性麵前出醜。
若是她不知情地被人灌了假酒,控製不了自己,對著外麵的男人撒嬌打滾甚至表白,清醒之後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年荼被這可怕的設想刺激得打了個寒顫,趕緊給元滄發消息道歉。
她明明記得奚楹送她的就是犬科雄性專用款,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變成了貓薄荷款……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花豹飛速逃離了元帥莊園,沒有恢複人形,躲著人群繼續一路狂奔。
首到跑到江邊,迎麵吹著江風,滾燙發熱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他緩緩停下腳步,突然想到了一個被忽略的問題——
年荼為什麼要在禮物上噴那種香水?
她是故意的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花豹不敢置信地甩了甩腦袋,心臟怦怦亂跳。
如果年荼有使用香水玩弄雄性的愛好,那他完全不介意的。
年荼根本用不著這樣試探他,隻要她喜歡,他隨便她如何玩弄都可以……
左思右想,元滄恢複人形,猶豫地打開光腦,想問問年荼。
光腦一打開,他先一步收到了年荼的消息,長長一串,全部都是道歉。
看得出來,年荼是真心實意感到愧疚,提出了許多種方案,想要補償他。
元滄的心卻涼透了。
方才的那些設想瞬間被全部推翻。
失去了被年荼玩弄的機會,堂堂帝國首席外交官沮喪到了極點,蔫頭蔫腦,己經全然忘記了當初寧死也不願給雌性當奴隸的決心。
他勉強按捺住苦澀的心情,回複道[您不必為此道歉。]
而後,又糾結地補上一句[我的那些胡言亂語,也請您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