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照顧好元滄大人的,您彆太傷心……”
能為sss級雌性獻身,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在最後這段生命裡,帝國會讓元滄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年荼的監護人們也願意為他儘己所能。
七嘴八舌的勸告聲落在耳中,年荼仍不死心。
她緊盯著那雙綠瞳,忽而屏氣凝神,俯身貼上花豹的額頭。
見她如此大膽,周圍人都嚇了一跳。
確認花豹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他們才糾結地收回腳步,沒有上前阻止。
年荼不動,花豹也不動,他們就這樣頭抵著頭,呼吸交融。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內心都感慨萬千,良久,自發地安靜退出了病房,給這一人一豹一些單獨相處的空間。
恍惚中,年荼眼前畫麵一閃,忽然來到了一處寒風瑟瑟的莊園。
她左右環顧,發現這座莊園很眼熟,似乎屬於元滄的父親、那位伯爵。
所以,這是夢?
一旦意識到是夢,就到了蘇醒的時刻,可她仍然沒有抽身離去。
身旁的樹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年荼下意識彎腰,竟然看到了……一隻幼豹。
相比起她時常打交道的元滄,這隻幼豹體型小得可憐,骨架看上去明明很粗壯,身上卻幾乎沒什麼肉,毛色也黯淡無光。
一種強烈的疼惜湧上心頭。
年荼抬手想摸摸它,卻摸了個空。
她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從幼豹身上虛虛穿過,不理解這是為什麼。
來不及仔細思考,她就被幼豹身上猙獰可怖的一道道血痕攫取全部心神。
鞭傷、好多鞭傷……
到底是誰,竟然虐待這麼小的豹子!!
“該死的,怎麼讓他給跑了?”
“哈哈哈哈,沒事啊,反正他最後還會老老實實回來!”
“等他回來,我要把他的尾巴剪成兩節!!”
“那我要打斷他的腿……”
兩個小男孩的嘻嘻哈哈聲傳入年荼的耳朵,她怒火攻心,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虐待幼豹的罪魁禍首出現了!
年荼甚至不考慮她作為莫名其妙的外來者,要不要躲避一下,攥拳憤怒地站在原地,盯著那兩道身影由遠及近。
待到看清那兩個小男孩的臉,她愣住了。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伯爵夫人所生的那兩個兒子幼年時的模樣。
那、這隻可憐巴巴的幼豹,難道是小時候的元滄?!
這是元滄過去的記憶嗎?
伯爵夫人的兩個兒子似乎都是殘疾,此時的兩個小男孩看上去卻很健康,手腳完好。
年荼不知道他們未來的殘疾是否與元滄的報複有關。
但是此時此刻,在她麵前,幼豹被兩個惡毒的兄長捉住,即將遭遇慘無人道的虐待。
這些都是元滄親身經曆過的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年荼渾身發抖,用力推開那兩個小男孩,想把幼豹從他們手裡搶過來。
可她觸碰不到小男孩,也觸碰不到幼豹。
她像是一個隻有參觀權的遊客,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什麼也改變不了。
即便如此,年荼也做不到放棄,哪怕明知是徒勞,她也不停地試圖爭奪那隻幼豹,想要把他抱到懷裡。
一個小男孩把幼豹按在了地上……
另一個小男孩取出鋒利的剪刀,對準了幼豹的尾巴……
年荼的心臟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
她想也不想地撲上抱著幼豹,甚至沒有形象地趴在地上,用身體去為他擋那把剪刀。
渾身顫抖著,她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懷中的觸感卻突然真實起來,毛絨絨的、溫熱的,緊緊貼著她的身軀。
年荼倏地睜開眼。
她回到了病房裡。
懷中己經不是什麼幼豹,而是一隻體型碩大的成年花豹,大腦袋溫順地貼在她的胸口,睡得正酣。
絲絲縷縷的黑霧從他的身上冒出,讓他一改野生豹子的模樣,重新變得像一個雄性獸人。
年荼試探地放出精神體,成功驅散了許多黑霧。
霎時間,她的心臟激動地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