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很快恢複鎮定,搖頭道“不必麻煩陸湛閣下,我己經在接受醫生的治療了。”
也是,年荼暗忖。
像海夜黎這種身份,又很避諱被外人看到身體,應該有很專業的醫療團隊專門服務他。
她輕聲歎了口氣,忍不住抬手摸上那條魚尾。
好不容易恢複一些,又打回原形,這未免也太受罪了。
感受到她的撫摸,海夜黎白玉似的麵龐染上紅暈,魚尾興奮地顫抖起來。
年荼回過神,趕緊收回手,“對不起,你是不是不喜歡被碰到?”
“不!”,被誤會的焦急讓一貫溫和守禮的雄性失了分寸。
海夜黎猛然攥住年荼的手腕,聲音急切,眼底流露出洶湧的渴望。
守在不遠處的西昂立刻震怒,“把你的手鬆開!”
若非年荼攔著,海夜黎險些結結實實挨上一拳。
雖然沒有挨打,但他的反應看上去比挨了打更淒慘幾分,僵硬地鬆開了手。
他張了張嘴,想要道歉,卻像是變成了啞巴,發不出任何聲音。
年荼震驚地望著海夜黎。
一時間,她有種微妙的感覺,很難形容。
相識至今,這位富有的雄性總喜歡用錢砸她,她還以為是想要和她明算賬、保持交易關係的意思。
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樣……
一旦思路打開,過去相處時的許多細節就暴露出來。
年荼陷入沉思。
空氣很安靜,首到精神安撫結束,年荼挽上西昂的手臂,打算告辭。
見她要走,海夜黎終於按捺不住,小聲開口,“您明天還會來嗎?”
年荼聞聲扭頭,就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裡麵藏著渴盼與膽怯。
身為帝國首富,明明沒有人能否認海夜黎的優秀,他的身上卻有一種自卑的破碎感。
年荼有些心軟。
她點點頭,“會的。”
海夜黎如蒙大赦,呼吸顫抖。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表現得很拘謹,老老實實一動不動,也不敢主動說話。
緊張了好多天,他發現年荼似乎並沒有因為那一次的冒犯對他產生反感,也沒有拋下他的傷不管、按照之前的計劃前往塔堡星。
海夜黎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見年荼盯著他的魚尾殘損處,他眉頭輕蹙,抬手捂住傷口,似乎疼痛難忍。
“很疼嗎?”,年荼目露擔憂。
纖細的指尖撥開海夜黎的手,輕輕碰了碰附近的鱗片。
她蹲下來,仔細查看一番,關切詢問,“有沒有什麼能幫助愈合、緩解疼痛的藥?”
幫助愈合?
海夜黎本想搖頭,聽見年荼補了一句“我幫你塗”,馬上又改成連連點頭。
他在空間鈕的角落裡翻找半天,才找出一瓶藥水,還有相應的塗藥工具。
以ss級雄性的恢複能力,其實根本用不上這些東西。
但年荼親手為他塗藥,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
海夜黎萬分慶幸,之前沒有將這些東西首接扔掉。
“忍一忍哦”,年荼輕聲提醒,夾著無菌醫用敷料,蘸了一點藥水,動作輕柔地塗抹在鱗片殘損處。
傷口非常敏感,所有感覺都放到最大。
隨著年荼認真低頭塗藥,她的呼吸柔柔地撲灑在魚尾上。
海夜黎的耳根紅得滴血,屏住呼吸,艱難克製著沒有喘出聲。
首到年荼告辭離開,他還回味著那種感覺,捂住滾燙的麵頰。
年荼親手為他塗過藥的傷口,讓他不舍得破壞。
但為了留住年荼更久一點……
海夜黎狠狠心,又動手揭下一片新長出來的鱗片。
“你在做什麼??!”
門口突然傳來震驚的聲音。
海夜黎慌亂抬眸,發現年荼不知何時竟去而複返,正站在那裡,目光憤怒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