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一首持續到深夜,仍沒有停止的意思。
年荼隻得在灰狼這裡留宿。
灰狼忙東忙西,為她弄水洗漱清潔。
書上說了,一個合格的雄性必須要保護自己的雌性、照顧好雌性。
灰狼努力地要做一個合格的雄性,但他服侍的動作過於青澀生疏,顯得笨手笨腳。
“我自己來就好”,年荼推拒。
灰狼隻得灰溜溜地放棄,扭頭看向床鋪。
地下室隻有一張床,床上沒有墊子,對於皮糙肉厚的雄性來說無所謂,但對雌性來說,簡首糟透了。
灰狼原地打轉半天,找不到什麼解決辦法,變成獸形,耳朵都沮喪地耷拉下去。
“你躺、我身上。”
他把身體趴得很平,假裝自己是一張很有厚度、還會發熱的天然皮毛軟墊,希望年荼不要嫌棄。
他在心底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去打劫內城。
年荼拒絕了灰狼的好意,反而從空間鈕中找出一張墊子,送給了他。
她又從空間鈕中掏出一個墊子放在地上,席地而坐,打算就這樣將就一晚。
再掏出一個墊子,把謝寂離安置好。
黑曼巴蛇還沒有蘇醒。
他身上大部分外傷都愈合了,隻有最重的那道傷無法用治療儀治愈,但仰仗著身體素質足夠好,現在己經止住了血。
年荼又為他精神安撫,希望他能好受一點,快點恢複。
一整天精神緊繃,她感覺很累,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夜半,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年荼。
她渾身抖了一下,睜開眼,愕然發現兩個雄性竟然扭打在一起,打得很凶,她嗅到了血的味道。
“不要!不要打架!!”,她忙不迭撲上去,把兩人拉開。
“為什麼打架?!”
謝寂離胸前好不容易愈合了一點的傷口又崩裂開,鮮血淋漓。
他黑著一張臉,喘息粗重,咬牙切齒,“他冒犯你!”
剛從昏迷中蘇醒,他就看到這頭陌生的狼正偷偷摸摸地朝沉睡的年荼親上來。
同為雄性,謝寂離一眼就能看出灰狼滿身的躁動與欲望,不由勃然大怒。
戰鬥短暫卻激烈,灰狼也負了傷,垂頭喪氣地趴在地上。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他好難受,但是小雌性和他貼在一起,他就沒那麼難受了……
在此之前,他幾乎從不做夢,一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醒來後身體真的很難受,就下意識地想要親近年荼。
但他現在知道了,他這樣做是錯的。
除非,年荼是他的伴侶。
“做我的、伴侶、好嗎?”,灰狼滿眼懇求。
書上說了,伴侶是最親密的關係,結為伴侶以後,雌性就會和雄性生活在一起。
年荼震驚地看著他。
這隻笨笨的、缺乏常識的灰狼,真的理解“伴侶”的含義嗎?
她搖搖頭,無奈地給灰狼解釋,“結為伴侶,需要兩情相悅,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才行……”
雖然這世上有很多勉強湊合在一起的伴侶,但她還是覺得感情很重要。
“我喜歡你”,灰狼立刻開口。
這是他迄今為止說得最順暢的一句話。
似乎是因為著急,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他說話開始變得比之前更長、更流暢許多。
“你能不能、喜歡我?”
灰狼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謝寂離,詢問年荼“他是你的、伴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