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用特殊手段烙印上去的標記,哪怕剜去皮肉,也會再度生長出來,永遠無法抹去。
“你的身上,有沒有一個x形狀的疤?”,蛟鬆開年荼,撩起自己的衣服,給她看腰後的標記,“就像這樣。”
年荼下意識彆開視線,又彆彆扭扭低下頭,瞄了一眼蛟裸露出來的腰部。
血紅的一個x形疤痕,宛如一條寄生蟲,猙獰蜿蜒在皮膚上。
年荼蹙眉,搖了搖頭,“沒有。”
她的語氣不似作偽,神情看上去也對這印記非常陌生。
蛟不由對自己此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難道……年荼不是實驗品?
長久以來的想法沒那麼容易推翻,蛟再三琢磨,還是無法相信年荼是天然雌性。
或許,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成功的實驗品,要保證完美的品相,才沒有被打下標記。
“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蛟揉了一把年荼的臉蛋,暫時放過了她。
隨著蛟一聲令下,年荼被安排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休息室。
打量著房間裡溫馨舒適的陳設,她有些回不過神,懵懵地坐在床邊。
她搞不懂蛟到底在乾什麼。
費了那麼大力氣把她抓來,結果就隻問了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也沒虐待她。
做過最過分的事,就是在她身上亂摸了一通,似乎還是為了尋找什麼標記。
那到底是什麼標記?
年荼百思不得其解。
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就有點扛不住,年荼懷著對謝寂離和灰狼的擔憂睡了過去,眉頭還皺著,睡得很不安穩。
夜半。
冰涼的鱗片從腳踝處緩緩擦過,年荼感覺到身體被什麼重物纏住。
“謝寂離……”,她輕聲夢囈。
這些日子時常抱著受傷的謝寂離睡覺,她己經習慣了蛇纏身的感覺。
可是,黑曼巴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這麼重了……?
朦朦朧朧中意識到不對,年荼猛然驚醒,倏地睜開眼。
看清楚身上纏繞的赤色巨蟒,她簡首眼前一黑,心臟嚇得怦怦狂跳,仿佛要從胸膛中躍出。
見她蘇醒,赤色巨蟒歪頭朝她看過來,貼上她劇烈聒噪的心口。
年荼正處於大腦短路狀態,不假思索地抬手將他推開。
動完手之後,她才回過神,考慮到謝寂離的人身安全,違心地低頭道歉,“對不起。”
蛟沒有開口回應,自顧自地往她身上纏,不要臉地重新貼上來。
巨蟒的重量和力量都異常恐怖,年荼一時被纏得喘不上氣,臉蛋憋得通紅。
巨蟒正纏得高興,忽然發現她難受,像是觸了電似的,一瞬間鬆開全部力量,灰溜溜地從她身上挪了下去。
年荼喘息半天,頗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她偏頭看向巨蟒。
赤紅色的鱗片覆蓋全身,眼珠也是紅色的,妖異而美麗。
那龐大的體型幾乎能一下就把她壓扁,方才顯然己經收斂了力氣,隻不過收斂的程度不夠。
像是為做錯事感到自責,巨蟒蔫嗒嗒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出於報仇的心態,年荼跳下床,狀似不經意地重重踩了他一腳。
巨蟒渾身抖了一下,好像是被踩疼了,卻沒有躲閃,也沒有反擊,默默承受下來。
如此老實巴交的模樣,和年荼印象中的蛟簡首大相徑庭。
她掃視著巨蟒身上濃稠的黑霧,心頭萌生出一個猜測——
這家夥該不會失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