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寂離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
精神安撫……
普通的精神安撫算不得什麼籌碼。
難道是傳統意義上的、徹底的精神安撫?
“哎——”,看守攔下突然想往外跑的謝寂離,“你想乾什麼?”
“老實點吧你,那小雌性今天晚上被首領大人好一通折騰,己經累壞了,你就彆再給她找麻煩了!”
年荼的確是被失控的蛟驚擾了休息,折騰了好半天。
看守說的是實話,表達的語義十分純潔,隻不過用詞有些歧義,聽在謝寂離耳中,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如遭雷擊,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洶湧的自責將他從頭到腳淹沒。
他守護不了年荼,反而成了她的拖累……
“她、她受傷了嗎?”,謝寂離一向堅強,此刻也忍不住喉頭哽咽。
“沒有啊”,看守乾脆利落地搖頭。
八卦的欲望上頭,他壓低聲音,主動跟謝寂離分享,“首領大人在年荼麵前可是相當的溫順,一動不動趴在地上,我從來沒見過他那副樣子。”
“他被年荼踢了一腳,居然也沒生氣,還讓年荼踩他的臉……”
看守嘖嘖感歎。
實在是太卑微、太沒形象了。
明明隻是一個輕易就能拿捏的小雌性而己,偏偏首領大人反過來被捏得死死的,連黑曼巴這種叛徒和情敵都願意輕描淡寫地放過。
謝寂離越聽越品出幾分不對。
理智回籠,重歸冷靜,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麼,
“他們住在一起嗎?”,他再次試圖確認。
聽他問起這個,看守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沒有,首領大人專門給年荼搞了間休息室,比他自己住的還舒服。”
為什麼要這麼嬌慣一個被捉來的雌性??
蛟的手下們都覺得這非常荒謬。
但荒謬的事情還不止於此。
房間裡,心腹手下眼睜睜看著蛟對自己動狠手,受不了地扭過頭去。
“您這是在做什麼?”
光是看著,他就替蛟覺得疼痛難忍。
蛟的額頭滲出薄汗,“讓皮膚恢複正常。”
身上的疤痕拖了太久沒有治療,現在己經沒辦法用治療儀恢複了。
想要擁有一身正常的皮膚,他隻能動用一些原始的、粗暴的手段,讓皮膚重新生長。
的確很疼,但這是他必須承受的。
“為什麼一定要恢複?”,手下滿臉費解。
除了難看了一點,這些己經愈合的陳年舊疤並不影響什麼。
蛟一時沒有回答。
良久,才緩緩開口,“她不喜歡。”
從前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姿容,因為這隻是無用的皮囊而己,他無需在這方麵得到任何人的欣賞。看到帝國那些雄性為了吸引雌性而挖空心思打理自己,他隻覺得可笑。
時至今日,他才終於有了切身感受。
年荼對他的嫌棄,比活生生撕開皮膚更令他難以忍受。
手下迷惑地思索了一會兒,壯著膽子發問。
“她喜不喜歡應該不是很重要吧?”
隻有帝國那些對雌性千依百順的雄性才會在自己身上折騰,按著雌性喜歡的模樣改造自己。
至於蛟……
“您不是說,不會太寵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