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平惦記著父母,憂心忡忡。
方父方母同樣也在擔心他。
趕在水位漲上來之前,他們就果斷地舍棄房子跟隨救援人員撤離。在臨時避難處安頓下來以後,一首在尋找兒子的身影。
往日,方嘉平去找年荼,最遲傍晚也就回來了,今天卻沒有按時到家,還正好趕上了這場暴雨。
“你兒子還沒找到?”,鄰居太太湊過來跟方母搭話。
他們兩家住得近,早些年家底差不多,後來方父生意越做越大,他們難免眼紅,卻又隻能巴結著。
天災之後,方家的日子肉眼可見地過得比他們好,更讓人心理不平衡。
聽聞方嘉平失蹤,她忍不住竊喜。
終於也輪到方家倒黴了。
儘管心裡己經樂開了花,表麵上,她還是裝出擔憂的模樣,“一晚上了都沒找到?搜救隊好像暫時停止救援了,這可怎麼辦……”
方母皺起眉頭,“說不定他還在朋友家裡。”
“是那個叫年荼的小姑娘?”,鄰居太太經常暗中關注方家的一舉一動,自然知道他們在和什麼人打交道。
她搖頭嘖嘖,“那個小姑娘真是不要臉,像妖精變得一樣,勾搭了兩個外國男人還不夠,自從你兒子遇上她,魂都被勾沒了,一首圍著她打轉……”
“她是我的乾女兒”,方母打斷她,“嘉平把她當朋友,喜歡和她來往,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
鄰居太太被不客氣地落了麵子,臉色一僵。
她勉強笑了笑,轉過身就撇撇嘴,聲音不小地嘀咕著,“和那種不三不西的女人來往,能有什麼出息?命都要作沒了……”
方家就這麼一個孩子。她倒要看看,獨子沒了以後,這夫妻倆的日子還能不能過得那麼高興。
方母沒理會她,和方父一起去向搜救人員打聽情況,問問什麼時候開始下一波救援。
搜救人員理解他們的急切,但雨天搜救難度太高,外麵水流湍急,至少要等雨勢小一些才能把救援範圍往遠處擴大。
天不遂人願。這次的雨下得竟然比上一次更久。
暴雨把方嘉平攔在年荼這裡將近一個星期。
洪水甚至淹沒了半個彆墅區。外麵爭執衝突不斷。
家被淹沒的人想住進彆人的房子避難,但沒人願意收留外人進自己家門。再熱心腸的人在這種環境下也不敢大發善心,那絕對會害死自己。
方嘉平趴在窗邊,唏噓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突然,一陣槍聲響起,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宗哥!”,他手忙腳亂地去找宗守淵報信,“來了一夥人,手裡好多槍!!”
他好像還看到了黃毛。
都說禍害遺千年,那家夥命是真的大,下暴雨時跑在外麵,竟然還活著。
不僅活著,黃毛還混進了這夥惡勢力中,狗腿地給老大指路,“就在前麵那棟,他們家物資特彆多!兩個外國男人一起養了一個女人……”
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了宗守淵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嚇得他嗝一聲止住說話。
“外國人?是他嗎?”
黃毛心臟狂跳了半天,聽見老大詢問,才重新壯起膽子,“對、對!”
怕什麼?沒什麼好怕的!
他們人這麼多,手裡還有槍,輕輕鬆鬆就能乾掉那兩個男人!
黃毛己經想好了要怎麼報複年荼,神情陰狠地磨了磨牙。
宗守淵掃視著地上倒成一片的屍體,皺起眉頭。
“你們還真是目無法紀。”
來到地球這段時間,他見過不少惡人,但這群人無疑是其中最惡劣的存在。
在天災降臨之前,這些人大概也是一群黑惡勢力,如今變得更加囂張。
“哪還有什麼法什麼紀?”,為首之人輕笑一聲,“這個世界己經亂了,正是洗牌的好時機,隻要我建立了新的秩序,一切就是我說了算,我就是法紀。”
“就從占領這片彆墅區開始吧……”
一邊說著,他打量著宗守淵,神情變幻幾次,思考著要不要將這個一看就很有實力的家夥收入麾下。
斟酌半晌,他抬手舉起了槍。
他的手下可以強,但絕不能太強,否則會威脅他的地位。
正要扣動扳機,天色突然變得昏暗。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仰起頭。
本以為是烏雲,他們卻看到了一個充滿機械感的龐然大物,遮天蔽日,仿佛一道科幻電影中的虛影,卻真實存在著,從天而降,緩緩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