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皺起眉頭,“你哥死了?”
“呸!你才死了呢!”,女人大吵大嚷,“我哥現在在醫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你先冷靜一點”,老板問她,“你說我給你哥下毒,有證據嗎?”
……證據?
“要什麼證據?”,女人嘖了一聲,“他早上還好好的,從你這回去就出事了,你敢說和你沒關係?”
她當然拿不出什麼證據,隻是想找人訛上一筆。
老板冷笑一聲,“你說得沒錯,確實和我有關係。”
這完全出乎朋友妹妹的意料。她愕然瞪大雙眼,“你、你……”
滿屋子這麼多人,她騎虎難下,支支吾吾半天,硬著頭皮按照最初的設想提出要求,“不管怎麼樣,隻要你負擔我哥的醫藥費和後續所有費用,並且額外給我一筆賠償,我就不追究。”
她抬起右手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想要八千萬。
對於老板而言,這個數額不算多,絕對稱不上獅子大開口,她覺得老板大概率會選擇息事寧人。
老板卻搖搖頭,“追不追究,恐怕不該由你來決定。”
他抬手指著監控光屏,“你哥哥從我這裡偷走了三支藥劑,所以現在進了醫院。”
“我們已經警告過他,那種藥劑人用了會有副作用,很可能會死。”
“如果他真的丟了性命,就是自食惡果。如果他沒死,我一定追究到底。”
看著監控光屏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朋友妹妹驚呆了。
她哥哥不缺吃穿,雖然一直想多搞點錢,但怎麼不至於淪落到當小偷。
藥劑?
什麼藥劑能讓人垂涎到這種地步?
地球上應該不存在那樣的藥劑……
她僵硬地看向老板身邊的幾個雄性獸人,直覺不妙。
很快,不好的預感成了真。
談空凜從光腦中調取出貓科動物基因改善藥劑的造價,那一串天文數字晃花了眾人的眼。
“貨幣不好換算,換算成資源,一支藥劑大概價值全地球金礦儲量的一半”,他很冷酷地計算道。
三支加在一起,掏空全地球的金礦也賠償不起。
哪怕在場眾人已經知道藥劑十分昂貴,看到這個恐怖的價格,依然震驚到回不過神。
朋友妹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發展。
偌大的客廳,無數視線落在她身上,令她如芒在背。
她很後悔找上門來,搖著頭接連後退幾步,“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要賠,就找她哥去賠吧!
她不想被連累著一起傾家蕩產,一邊在腦海中飛速思索著要怎麼才能多保住一點錢,一邊想要轉身逃走,卻被警察攔住。
“乾什麼?”
“你們要乾什麼??”
“憑什麼攔我?!”
極度的慌亂之下,她本能地做出更不理智的舉動,竟然揮舞著雙手要去推搡警察。
這一下,警察終於有了動手的機會,三下五除二便將她製服。
“你剛才的行為屬於敲詐勒索,需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頓時,朋友妹妹的臉色變得慘白。
她環顧四周,對上官方人員們冰冷的眼神,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哥哥偷的不是普通的東西,因此惹上了不該惹的大人物,而她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自撞槍口,肯定也不會被輕輕放過。
……
待到年荼抱著恢複活力的狸花貓走出來時,一場鬨劇已經結束。
老板像一隻抑鬱的蘑菇,蹲在地上。
那麼珍貴的藥劑,是年荼送給富貴的禮物,卻因為他保存不當而被人偷去了,還害得狸花貓差點喪命。
即便罪魁禍首逃不過製裁,他也調理不好心情。
富貴騎在他的脖子上,一下一下地用爪子輕拍他的腦袋,似乎在安慰他。
直到看見年荼和狸花貓出現,它馬上拋棄老板,一陣小旋風似的奔向年荼,“咪嗚!!”
“彆擔心,你的小夥伴已經沒事了”,年荼蹲下來,在它身上撫摸幾下。
見狀,狸花貓抖了抖毛,喵喵叫著,表示自己也要被摸。
年荼一手應付一隻,姿態熟稔,把兩隻貓都摸得滿地打滾,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一抬頭,她發現老板竟然還在那裡蹲著,正要開口詢問,官方人員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那三支藥劑的價值,我們一時難以賠償,能不能請您寬限一段時間?”
年荼愣了一下,“藥劑是我送給朋友的,賠償的事情,跟他商量就好。”
聽她這樣說,老板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嗚嗚嗚嗚對不起……”
他既對不起年荼的一片心意,又對不起富貴。
要那些金錢賠償有什麼用??富貴的三十年壽命再也回不來了……
一個眼熟的小箱子忽然落到眼前,老板的哭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又是一個同樣的箱子,被年荼推到他麵前。
年荼語氣輕鬆,“富貴三支,狸花三支,這次肯定不會再弄丟了吧?”
雖然造價昂貴,但對如今的她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她剛好額外準備了兩箱備用藥劑。
老板怔怔看著那兩個天價小箱子,一時不敢收下,也不敢點頭,渾身顫抖。
倒是兩隻貓很自覺地趴到箱子上臥好,仿佛知道這是年荼送給它們的禮物。
“您放心,我們一定保證藥劑的安全,保證貓的安全”,官方人員鄭重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