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很是糾結了幾天。
她悄悄打量元滄,怎麼也不像身體有問題,親身體驗下來,更覺得沒什麼問題。
不過有些問題是表麵看不出來的。
猶豫再三,年荼決定和元滄談一談。
不管怎樣,應該先仔細檢查檢查再說,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能治好的話,皆大歡喜,治不好也無所謂,隻不過稍微有些遺憾而已,她不會因此嫌棄元滄,還要好好安慰他一下。
事不宜遲。年荼打定主意,就來到元滄的房間等他下班回來。
坐在元滄的床上,她在心裡斟酌著一會兒該怎麼開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左右環顧。
很快,她又忍不住跳下床,到處踱步,目光忽而落在一處比較高的架子上。
架子頂端有一個瓶子,深色的材質,看不清內容物,但感覺像是什麼藥瓶。
人在焦慮不安的時候,就會容易給自己找些事做。
放在往日,年荼並不會去動伴侶房間裡的東西,但此刻,她被好奇心驅使,站在椅子上,又爬到桌子上,踮起腳尖去拿那瓶藥。
臥室門打開,元滄毫無防備地一進門,就看到這令人心驚的一幕。
小雌性踮腳站在桌子上,手臂高抬,上半身高高仰起,整個人有種站不穩的感覺,搖搖晃晃。
“年年,小心——!”
他以最快的速度飛撲過來。
年荼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回過神,就暈乎乎地被元滄抱在了懷裡。
“……”
其實她心裡有數,可以站穩,不會摔下去的。
但元滄畢竟是關心她的安全,她沒有多辯解什麼,抬手摟住元滄的脖子,在他臉上親昵地貼了貼。
那瓶藥也成功被她拿到了手上,她爬到高處的目的已經實現。
她拍了拍元滄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雙手拿住藥瓶仔細端詳。
“!!!”,看到藥瓶的瞬間,元滄臉色大變。
“年年……”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攥住年荼的手腕,把藥瓶從她手上拿過來。
見他如此明顯的心虛和閃躲,年荼一愣。
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放到高處的意思是……不想被她看到?
年荼忍不住浮想聯翩。
是抗抑鬱的藥?
或者是調理身體的藥?
她方才掂了掂藥瓶,裡麵有一半的空的,說明已經被人吃掉了半瓶。
看來,她遲遲懷不上幼崽,元滄應該也很焦慮,在背著她偷偷吃藥,不好意思告訴她。
年荼一邊暗自忖度,一邊盯著那被元滄用力捏在手裡的藥瓶,思考著該怎麼安慰這隻可憐的花豹。
她的沉默給了本就心虛的雄性一種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元滄臉色蒼白,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僵立半晌,終於承受不住心理壓力,雙膝一彎,重重跪在年荼麵前。
“對不起,年年……”,他的腦袋低垂下去,聲音艱澀。
“?”,年荼茫然又震驚地望著他。
隻是偷偷吃藥而已,用不著這樣向她道歉吧……
她可以理解元滄瞞著她這件事。
畢竟,對於雄性而言,不能生育是有些丟臉的,而且也可能被妻主嫌棄。
當然,她不嫌棄元滄。
她抓著元滄的手臂,讓他站起來,從他手中拿回藥瓶,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藥。
定睛一看,年荼僵住了。
“……你不想要幼崽嗎?”,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她感覺遍體生寒。
為什麼要吃這種藥?!
不同於雄性們常用的短效藥,這瓶是長效藥,服用時間太久的話,甚至會導致永久無法生育,因而已經逐漸被淘汰,如今在市麵上非常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