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一幕,連那些流浪雄獅都陷入沉默,再說不出嘲笑的話。
它們其實沒有太多感情,但此時此刻,也深深感受到了震撼。
獅群遷徙,弱小的獅子會被淘汰,追不上大部隊的步伐,就隻能自生自滅。
野獸的本性首先是自私的,麵對困境,要先儘可能地保存自己的體力。
彆說雄獅對雌獅,哪怕是母獅對自己的小獅子,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三頭獅子相依相扶,斷斷續續地堅持趕路。
入夜,灼熱的太陽消失,年荼稍微恢複了一些精神,趕緊從西昂背上下來。
“……你們累不累?”,她關心了一句,然後意識到自己好像問了句廢話,感到懊喪。
兩頭雄獅卻並不向她賣慘邀功,搖搖頭,“不累。”
見到年荼重新振作起來,他們比什麼都開心,再苦再累都被喜悅的情緒衝淡。
趁著這個黑夜,他們全力趕路,終於在次日清晨見到了希望的曙光。
“那就是大河穀?”,年荼已經無需登高遠眺,就能看到綠色。
好不容易見到水源,渴壞了的動物們蜂擁而至,擠在一起拚命喝水。
西昂和費利把年荼護在中間,擠到水源邊緣,發現這裡的水也有點臟。
其他獅子並不嫌棄,但年荼一直是一頭格外愛乾淨的小雌獅。
糾結幾秒鐘,乾渴壓過了潔癖,她妥協地低下頭。
“彆喝,年年”,一口水還沒舔到嘴裡,就被兩頭雄獅阻止。
他們盯上了更深入這片綠洲的乾淨水源。
那裡是大河穀獅群的地盤……
西昂和費利對視一眼,拉過年荼,“走,我們帶你去喝乾淨的水。”
年荼還搞不清楚狀況。
她的腦袋裡隻剩下喝水一件事,見到乾淨清澈的、潺潺流動的河水,就興高采烈地衝上去。
兩頭雄獅在旁守護著她,一邊警戒,一邊補充水分。
三頭獅子入侵領地,陌生的氣息很快引起了大河穀獅群的注意。
聽到成年雄獅的咆哮聲時,年荼才猛然回神。一轉頭,她就看到三頭雄獅朝他們狂奔而來,而西昂和費利立刻迎擊。
“不許過來,年年!”
雄獅之間的戰鬥,雌獅很少參與,但年荼是一頭特殊的小雌獅,西昂和費利了解她,嚴肅警告她不許靠近戰場。
年荼的腳步頓在原地。
遠遠的,她看到了另一邊的幾道身影,是大河穀獅群的雌獅們,正在冷眼旁觀這場戰局。
大河穀獅群的雄獅首領時常迎來挑戰者,但它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勢的對手。
兩頭年輕的雄獅對上三頭正值壯年的獅王,竟然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年荼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僅不敢衝上去,甚至不敢有大幅度動作,生怕伴侶們因她而分神,一不小心被咬住。
雄獅們鬥毆的動靜引來了無數圍觀。
發現竟然是西昂和費利在挑戰獅王,大家都驚呆了。
他們竟然沒有忘記征服大河穀獅群的理想???
望著無比凶殘的兩頭雄獅,那些背地裡說過他們壞話的流浪雄獅都忍不住夾緊尾巴,低下腦袋。
如果這叫作不會打架的話,那它們都隻能算作是廢物……
戰鬥沒有持續太久。
眾目睽睽之下,一頭獅王率先不敵,在死亡和尊嚴間,選擇了放棄尊嚴逃跑。
被它拋棄的另外兩個兄弟士氣頓時垮下一截,很快也落敗。
見勝負已分,年荼急急忙忙迎上去,將西昂和費利從頭檢查到腳。
還好……隻有一些小傷,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
她在他們身上親昵地蹭了蹭,剛要鬆一口氣,就見不遠處那群觀戰的大河穀雌獅朝他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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