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亞?他怎麼你了?”柏溪皺起眉頭,滿臉不解地看著拜爾,好奇地問道。畢竟,他所認識的孜亞雖然不太聰明,但也絕對不是歹人,所以他才會放心地將拜爾交給他照顧。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轉眼間,孜亞竟然惹得拜爾痛哭流涕。
達爾也感到十分驚訝,她同樣想知道妹妹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委屈。因為她了解拜爾,知道她平日裡從不輕易落淚,但今天卻哭得如此傷心。於是,達爾輕輕地抱住拜爾,溫柔地拍著她的背部,輕聲安慰道“彆怕,有姐姐和小姐在這裡,我們絕不會讓你無緣無故地受委屈。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姐姐的安慰,拜爾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她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講述了剛才她與孜亞之間的打鬥經曆,以及孜亞對她說過的那些傷人話語。
柏溪聽完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喃喃自語道“什麼?他……他真的這麼說了嗎?”拜爾看到柏溪對她的話表示懷疑,淚水再次湧出眼眶,她哭喊著,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我說的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聽她一句話,達爾嚇得立刻去捂她的嘴巴,“瞎說什麼話,姐姐信你,小姐也會信你的!”
她們這邊說著話,都沒注意到孜亞也悄悄地跟了過來,他順道還打發了這院子周圍的所有仆人,但柏溪卻聽到了他的聲音,
柏溪沉聲說道“孜亞,出來吧!既然跟過來了,也聽到了人家姑娘說的話,那你是不是也該說些什麼了!”
他的話音剛落,孜亞就耷拉著腦袋,慢步走了進來,他雖然知道拜爾哭了,是因為自己的話,可他卻不明白究竟是哪句話惹得她這樣傷心。
他走近了之後,低聲說道“我……”
柏溪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方才拜爾姑娘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她可有一句話假話?”
孜亞沉默不語,他微微點頭表示,拜爾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一句假話。
柏溪看著孜亞,眼神中透露疑惑和不解:“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小姑娘呢?你難道不知道這種話很傷人嗎?尤其是對小姑娘!”
可孜亞也覺得委屈,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於是反駁道“明明就是她先仗勢欺人的,以為我是普通侍衛,打不過她,就非逼著我和她打,所以……”
“所以,孜亞侍衛對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說讓她下半輩子做活寡婦?”達爾怒不可遏地打斷了他的話,她的眼神冷厲,聲音也不自覺的加大了音量,“到底是誰在仗勢欺人!”
柏溪看著平時柔柔弱弱的達爾,卻在這一刻為了維護自己的妹妹,就突然變得異常的淩厲。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同時也對達爾刮目相看。
孜亞不甘心,繼續解釋道“那也是她先動手的,不分青紅皂白的,見人就打……”他原來還正常的聲音,可卻在看到達爾的眼神後,辯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無奈之下,他隻得求助似的看向柏溪,他暗道,若不是為了幫你脫身,我又怎麼會與她起衝突,而柏溪收到他的眼神後,也自覺有些理虧,於是他幫腔道“二位姑娘先消消氣,這事呢,確實是孜亞說話不太恰當,但拜爾姑娘她也不是沒有錯,她……”
“她有什麼錯?她為什麼去找你,你心裡不清楚嗎?”聽得柏溪像是要和稀泥,兩邊各打一板的樣子,達爾瞬間就怒了,她立刻打斷柏溪的話。
這時拜爾也顧不得傷心,她立刻止住哭聲,厲聲吼道“明明就是你們,是你們不相信小姐,處處查探,還派人時時監視我們。”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哽咽著繼續道“你們以為我家小姐願意嫁進你們王府嗎?我們在月兮居裡過得好好的,是王後,是你們的王後,她知道了信王要害你們的王爺,就擅自做主把我家小姐拉了這個漩渦裡麵。”
她抽噎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怨恨,“當初穆連姑姑明明說過的,隻要能破壞信王的陰謀,隻要王爺能醒過來,咱們小姐就是堂堂正正的玄王妃,可是你們呢,不但不信小姐,還處處防著她。”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喊出來一般。
“小姐自從來了王府,整日都在為我和姐姐擔心,她怕將來玄王有了更好的賢內助,會對她除之而後快,而信王也是以我們的性命作為要挾,小姐才會想著和他周旋,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護我和姐姐啊……”
她的淚水如決堤般湧出,身體也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著。“你們既然查過她又怎麼會不知道,當初賢妃為了和王後爭鬥就拿我家小姐的命做餌,雖然後來是塔吉嬤嬤以命相抵才救了我家小姐,但小姐也因此受了重傷陷入了昏迷!”
說到這裡,小丫頭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下來“可王後卻也因此而記恨小姐,以至於她被賢妃磋磨,丟到死人居裡自生自滅,為了活命,小姐硬生生的裝了三個月的昏迷。”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高,情緒激動起來“你們都隻記得塔吉嬤嬤是為救小姐而死,可誰還記得若不是我家小姐,嬤嬤早就死在莫城了,是我家小姐救她的命在先,兩次,兩次!”
她故意加重兩次的語氣,希望能引起對方的注意。
“王後記恨小姐,這無可厚非,在宮裡差點死在賢妃的手裡,王後從不過問,可王爺有難她立刻就把小姐推了出來,我們明明過的很自在,現在卻要卷入你們與信王的爭鬥當中,可你們還不信她。”
想到這裡,小丫頭又是一陣痛哭流涕,轉過身來看著達爾,哽咽著說道“姐姐,我好想回月兮居啊,那裡的生活雖然貧苦,但小姐卻過得自由自在。雖然一年到頭隻有一次機會吃到紅燒魚,但是那時的小姐真的很快樂。她會和我們一起種菜,想方設法攢點錢買些肉給我們吃。現在雖然在王府裡每天都有肉吃,但小姐一點也不開心,她總是悶悶不樂,整天都在擔心我們的安危。姐姐,我們能不能回到月兮居呢?或者我們偷偷地回去吧,姐姐!”
聽著拜爾的哭訴孜亞和低下頭,臉上露出愧疚之色。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於是他說道:
“拜爾姑娘,對不起。我……我”他結結巴巴的,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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