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澄感受到身後的王爺也跟著進來時,他便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帕,轉身遞給艾迪爾,看到他的舉動,艾迪爾本想訓斥一番的,可當阿澄側身的那一刹那間,那股惡臭就撲麵而來,差的就把他給嗆吐了,於是他趕緊捂住嘴巴和鼻子,然後伸出手去接阿澄遞過來的手帕,接過之後就立刻捂在了口鼻之上。
阿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王爺,這裡屬下離開之前收拾過的,可是”可是他都離開了那麼久了,住在這裡的人又動不了,她一定會在拉的。
“沒事,你先帶我去看看那個人吧!”艾迪爾捂著鼻子說道。
聽到艾迪爾的話,阿澄便帶著他走進窯洞裡麵,這裡的臭味更重了,艾迪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阿澄走到一個木板旁邊,隻見那木板之上躺著一個滿頭白發,老態龍鐘的人,而且也已經分不清那人是男是女了。
阿澄對著床上躺著的人,輕聲說道:“老人家,你要見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那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努力的想去看艾迪爾,
艾迪爾見狀立刻走上前去,當他走近的時候才發現,躺在床上的人是瘦骨嶙峋、臉色蒼白如紙的婦人,他的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老人家,你認識我母親嗎?!”艾迪爾輕聲說道。
那老婦人,看著眼前的艾迪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她的眼眶一紅,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孩子……”她艱難地開口道。
“你是誰?又是誰把你變成這這個樣的,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艾迪爾迫不及待的問道。
聽了艾迪爾的問話之後那老婦人瞬間就熱淚盈眶,然後吃力地想要坐起身來。但她目前的樣子,顯然已經做不到了,後來還是在阿澄的幫助下她才勉強的坐靠在牆壁上。
然而光是坐起來幾乎就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她費力的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才再次看向艾迪爾,她看著看著眼淚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顫抖的聲音說道:“像,真是太像了!”
艾迪爾以為她說的像,是自己長得像母親,於是他激動的問道:“您是說,我長得像我母親?所以您真的認識我母親?”
那老婦人聽了艾迪爾的話後,緩緩地搖了搖頭,神情痛苦而艱難地說道“不……不是像小姐,而是像夫人啊。”
艾迪爾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他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夫人?您是說我外祖母?”
老婦人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是的,夫人是小姐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外祖母。”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和遙遠,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往事。接著,她轉過頭去,看向窯洞門口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低沉地說“老婦人我叫麥香,是跟隨小姐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
麥香的思緒漸漸飄遠,她開始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當年,她與小姐一同入宮,她家小姐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卻有著獨特的魅力。她知書達理,嚴守宮廷禮儀,因此在入宮後就被封為良人。然而,入宮後的小姐也是孤獨一人,她既沒有大王的寵愛,也沒有要好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一個偶然的機會降臨。小姐與賢妃交談了幾句,從此便改變了一切。自那以後,賢妃就時不時地給小姐送來一些珍貴的禮物,並巧妙地創造出讓小姐與大王見麵的機會。漸漸地,小姐就全身心地信任了賢妃,將她視為最親密的朋友。
而當小姐懷孕的時候,賢妃對她更是關懷備至。各種安胎、滋補身體的藥物源源不斷地送至小姐處,仿佛賢妃將所有的關愛都傾注在了小姐身上。麥香回想起這段時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溫暖。
可是,好景不長……”麥香的神情也突然變得很憤怒的說道“就在小姐快要生產之時,我就在太醫院來回奔跑著想要為小姐尋找好的穩婆接生,可奈何咱家小姐隻是良人,位分並不高,所以我幾次去太醫院都碰壁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把我家小姐當回事兒!”
“後來呢?”艾迪爾急切地問道。
麥香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後來,又是賢妃出麵,她不僅幫咱家小姐找了最好的穩婆,還有最好的太醫以及最好的奶娘,這些賢妃都通通的安排妥當,本以為能萬無一失的。”
然而,麥香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可就算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可在生產之時還是出現了意外,小姐在剛生下小王子殿下後,就突然大出血,任太醫和穩婆如何使力,就是止不住血,後來還是大王聞訊趕來,他嚴令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務必保住小姐的命,否則所有的太醫將全部陪葬。”說到此處,麥香已是淚流滿麵。
終於,在大王的威脅下,太醫們又拚儘全力,才終於保住了小姐的命,而那一刻的賢妃,快步跑到小姐的麵前,她熱淚盈眶的哭訴著嚇死她了,她還以為小姐就要這樣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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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一番真情流露,小姐自然是信以為真,她不僅對賢妃感恩戴德,還甚至將小殿下托付給賢妃照看,她的一片信任都給了賢妃,可誰知,誰知?說到這裡時,麥香的聲音已經啞到不行了。
“可誰知,誰知小姐的身體卻在這個時候很突然的一天天下滑,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生孩子的時候失血過多,從而導致傷了根本,但是後來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小姐的身體是從生了孩子就開始變得越來越虛弱,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
麥香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悲傷和憤怒,她的眼神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也無法原諒那些傷害小姐的人。
自從發現小姐的身體每況愈下後,麥香就一直在尋找各種方法來幫助小姐恢複健康。她四處打聽,找了許多太醫,但得到的回答都是相同的小姐生產時傷了根本,導致身體虛弱不堪,如今已是藥石無醫。
聽到這些話,麥香心如刀絞,她知道小姐的病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但她不願放棄希望,仍然堅持尋找治療的方法。每次看到小姐日漸消瘦的麵容和痛苦的神情,麥香都會忍不住背地裡偷偷哭泣,她心疼小姐的遭遇,卻又無力改變現狀。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一天深夜,小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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