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宮出來的巴吐爾馬不停蹄地趕到玄王府內,一見到克熱木和艾迪爾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雖然眼下一切都指向了尚書大人,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啊!”說話間,他有意無意地看了艾迪爾一眼,那眼神裡仿佛藏著深意。
艾迪爾像是沒明白他的意思,隻是附和著說道“是啊,現在雖然我們找到了製作假石頭的作坊,但是還是去晚了一步,那些人全都跑光了。真是可惜,不然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那些真正的花崗岩的去向了!”
克熱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人之間的微妙互動,心中暗自思忖。隨後,他緩緩地開口說道“要想知道這些花崗岩到底被運到哪裡去了,首先得弄清楚它們究竟有什麼用途。”
艾迪爾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花崗岩通常被用於修建橋梁、鋪設道路以及構建房屋的地基等用途。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它還有其他什麼特彆的用途。”
巴吐爾緊接著追問“那麼,什麼樣的人家才能承擔得起使用花崗岩來建造自己的房屋呢?”
畢竟,樓蘭並不產花崗岩,隻有大唐才有。如果要使用,就必須從大唐運輸過來,這樣一來成本可不低。
艾迪爾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那肯定是富可敵國的人家啊!否則,一般的有錢人頂多也就隻能購買幾塊品質上乘的花崗岩而已!”
克熱木挑起眉毛,質疑道“我們樓蘭有富可敵國的商人嗎?即便真有,在這個關鍵時刻敢於購買朝廷的花崗岩,恐怕也是有命買,沒命享用吧!”
巴吐爾聽出了克熱木的弦外之意,但他不敢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的意思是……”
克熱木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說道“眼下整個樓蘭都知道,朝廷在大唐買花崗岩修築西城,所以我想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會敢買。”
巴吐爾頓時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急切地追問道“所以大哥是說這些花崗岩和木料應該都還沒有流失,而是被藏在了某個地方?”
克熱木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沒錯!那些偷運走的花崗岩和木料,必然是有計劃、有目的地被藏匿起來了。我們隻要找到那個地方,就能將它們奪回來。”
艾迪爾皺起眉頭,一臉焦慮地說“那會被藏在什麼地方呢?樓蘭這麼大,我們該去哪裡找呢?”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對於找到失蹤的物品感到毫無頭緒。
克熱木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喝著茶,沒有回答艾迪爾的問題。而巴吐爾則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說道“既要好運,又要掩人耳目,那麼他們應該不會選擇走官道。既然不走官道,那就有可能朝著與都城相反的方向前進。明天我帶領一些人再次前往那個作坊附近進行搜索,看看是否有馬車運送貨物的痕跡!”
克熱木補充道“這個範圍可以適當擴大一些,因為他們在撤離的時候,很可能會試圖掩蓋蹤跡並破壞留下的痕跡!”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態度。
艾迪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並主動提出“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然而,克熱木卻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地說“你不要去,你明天悄悄地把與太史令管家秘密見麵的男人抓起來。理由很簡單,就是他竟敢模仿偽造朝廷命官的書信。抓到後,不必對他手下留情,要嚴加審問,但務必要留著活口!”
艾迪爾輕笑,“對喲,倒是把他給忘了,就這樣一個咬一個的,不怕尚書大人不落網!”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皺起眉頭,反問道“大哥,既然我們有這麼充分的理由,為什麼不直接光明正大地去抓他呢?這樣偷偷摸摸的,總是感覺有點……”
“二哥,你怎麼這麼糊塗啊!要是我們大張旗鼓地去抓人,那他的同夥在得到消息後,豈不是會立刻銷毀證據然後逃跑嗎?到時候,我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巴吐爾焦急地說道。
艾迪爾聽到這話,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自責道“哎呀,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還是三弟聰明啊!行,明天我就派些人手悄悄地把他抓過來!”
第二天,當太陽緩緩升起時,一座昏暗的地牢裡傳出了一聲聲清脆的鞭子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音,仿佛是一首殘酷的交響樂。與此同時,一個男人痛苦的慘叫也不斷地回蕩在地牢之中,讓人毛骨悚然。
在這座陰暗潮濕的地牢裡,一個男人被緊緊地綁在了一個巨大的木架之上。他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他破爛不堪的衣服,與周圍肮臟的牆壁形成鮮明對比。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恐懼,而他的對麵則站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手持鞭子,滿臉凶狠地抽打著那個可憐的男人,每一次抽打都讓他發出一聲慘叫;另一個男人則靜靜地坐在一張嶄新的椅子上,冷漠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
見打的差不多了,他輕聲說道“怎麼樣,還不肯交代嗎?”
那男子被打的幾乎是奄奄一息,眼淚也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他喘著粗氣艱難的說道“你們是誰?抓我來有什麼目的,又想讓我交代什麼?你們什麼都不問,隻說讓我交代,可…可我該交代什麼呢?”
他一邊說著話,嘴角還在一邊流血,眼神裡充滿了無辜,天曉得他現在有多委屈,明明自己在家睡的好好得,莫名其妙就被套了麻袋,帶到了這間暗牢裡,而且來人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始打他,一句話也不說,打完了才問他要不要交代。可他確實不知該交代什麼?
聽到他的話後,艾迪爾皺起眉頭,轉頭看向旁邊的行刑者,語氣不悅地問道“你沒問?”
行刑者戰戰兢兢地回答道“王爺,小的以為您隻是讓我嚴刑拷打,逼他招供……”
艾迪爾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蠢貨!下次記得先問清楚再動手!萬一打死了,還問什麼?”被訓斥了一頓的行刑者,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地應了一聲“是”,然後乖乖地退到一旁,不敢再吭聲。
艾迪爾走上前,皺著眉頭看著那個滿身傷痕、狼狽不堪的男子,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也是,人家這麼打你,你難道就不會出聲問一下到底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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