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熱木皺著眉頭,仔細地端詳起手中的另一份地圖來。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看著巴吐爾問道“三弟,你確定這個地方真的是一個練兵場嗎?”
巴吐爾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定。當時天已經黑了,但我還是能借助月光看清大概的樣貌。不過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看不清那個練兵場到底可以容納多少士兵同時操練。”
克熱木聽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接著,他轉頭看向艾迪爾,眼中閃過一絲深意,然後說道“既然已經調查到這裡了,那麼你們就進宮將這些發現稟報給父王吧。剩下的事情,相信父王自有安排。”說完,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艾迪爾。
艾迪爾似乎有些不甘心,追問道“那之後呢?我們要不要去把尚書大人的管家抓起來審問一下?”
克熱木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必了。這件事我們查到這裡就行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由父王來決斷。”
巴吐爾見此情形,也附和著對艾迪爾說“二哥,私自建造練兵場可是大罪,這就是想謀反啊,這樣的大事當然要交給父王來處理。”
艾迪爾聽後點點頭,“那大哥與我們一同進宮吧!”
克熱木輕笑著擺擺手,“不了,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兩個查出來的,我在這王府連門都沒出過,就不去了!”言下之意這功勞他不想占!
見他實在不願,二人隻得作罷,一同起身離開,克熱木便也直接去了翠華庭,罕古麗見他一臉的笑意,問道:“王爺今日這樣開心,可是案子有了眉目?”
克熱木毫不掩飾的點點頭,“嗯,不止有了眉目,二弟三弟已經進宮稟報了,之後的事,估計用不到我們了!”
聽他這樣說,罕古麗有些意外,畢竟這件案子已經查了一個多月了,昨日還沒有什麼特彆的進展,怎麼今日就不用查了,“噢,不知王爺都查了什麼,這麼快就可以結案了?”她好奇地看著克熱木,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克熱木走到罕古麗身邊坐下,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將巴吐爾和艾迪爾查到的事情跟她大致說了一遍。
罕古麗聽後微微皺眉,不可置信的追問道“練兵場?”
克熱木認真的說道:“是啊,練兵場,而且看巴吐爾樣子,那個練兵場的規模應該還不小。”
罕古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那,那這是私兵啊,是謀逆大罪啊?”
克熱木輕輕歎了口氣,“唉,是啊,謀逆大罪,可權力迷人眼,總還想著往上走一步。”
罕古麗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擔憂。她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可目前朝中,成年的王子隻有你們兄弟三人,如果不是你們中的某個人,那麼又會是誰呢?”
克熱木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輕聲說道“王妃真是聰明過人,連這個都能想到。”
罕古麗的眉頭越發緊皺,臉上的焦慮之色愈發明顯。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目光緊緊地盯著克熱木,語氣急切地問道“王爺,你為什麼不和其他兩位王爺一起進宮呢?若是,若是你被彆人栽贓,背上這黑鍋,那該如何是好?”
看著罕古麗滿臉的焦急與關切,克熱木心中湧起一股溫暖。他輕輕地擁住罕古麗,溫柔地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母後的母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唯一的一位堂舅還遠在聊城,而我這幾年一直待在西城,根本沒有人能夠幫我做這樣的事情。父王雖然生性多疑,但他心裡清楚得很,自然明白其中的真相。”
罕古麗靠在克熱木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暖,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知道,克熱木說得沒錯,征屯私兵,修建練兵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絕不是隻靠一個忠心的下屬就可以完成的!
與此同時,宮中禦書房的書案上放著兩份奏折,一份是供詞,一份是地圖,大王站在禦書房的門口,望著天空一望無際的天邊,心中思緒萬千。
他回想起方才艾迪爾的神情以及他的一舉一動,心中越發堅定地認為此事與他無關。然而,麵對眼前的局麵,他又不禁陷入沉思。
大王深知,儘管自己信任艾迪爾,但所有的證據卻都明確無誤地指向了丞相。而這位丞相,正是艾迪爾名義上的外祖父。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丞相真的密謀篡位,那麼一旦事成,他必定會全力以赴地輔佐艾迪爾登上王位。
可是,艾迪爾不僅沒有為丞相遮掩,還與老三一起主動將證據交給自己,他雖然難以理解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事實擺在眼前,無論如何,當下最緊迫的任務還是要儘快查清私兵一事。
想到這裡,大王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抬手一揮,像是對著空氣下令道“去看看那個練兵場,到底有多大,然後再仔細查查背後之人,以及確著的證據!”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無人回應他的話語,隻有一陣輕風撫過,帶來一絲涼意,仿佛預示著什麼。第二日,大王便下了旨,尚書大人因涉嫌偷換西城的石料和木料,被下了大獄,連同管家小廝一並押入大牢,所有女眷禁足於府內,且有禁軍把守著整個尚書府邸!
這一舉動就像是一顆炸雷,炸響了整個都城,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卻無人知道是如何查到尚書府的頭上。不隻是他們,就連尚書大人自己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如何查到他的,明明他已經派人盯著這件事的發展,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且太史令的管家昨日還送了信來,說一切都正常,還說過兩日就可以將偽造好的信件放入太史令的書房裡,可到底是出了問題,大王怎麼就突然下令抓了自己呢?
尚書大人在獄中苦思冥想,試圖找出事情敗露的原因,但始終毫無頭緒。
他不知道是毫無頭緒的不隻是他,就連丞相都是一臉懵的狀態,於是他便趁著黑夜喬裝打扮到了信王府,“老臣參見信王殿下!”
艾迪爾目前還未挑明與他之間賢妃之間的仇恨,所以他便很客氣的扶了一把還未行禮丞相,“外祖父,這是做什麼,這裡就咱們兩個人,您這一行禮,不是折煞孫兒嗎?”
丞相輕拍他的手,“老夫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問?”
艾迪爾:“可是尚書大人的事?”
丞相點頭,眼中滿是疑惑:“這件事是如何查到尚書身上的?證據確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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