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呢喃道“賢妃乃老臣最為疼愛的小女兒,她的性情溫和善良,老臣對她可謂是了如指掌。若說她會與其他嬪妃那般爭風吃醋,為些瑣事為難那些嬪妃,老臣或許還能相信,畢竟女子心眼都小,但要說她會肆意地殘害王嗣,老臣萬萬不信啊!那可是王室血脈,她怎會如此狠毒?”
說到最後這句話時,丞相的語氣陡然變得鏗鏘有力,仿佛那聲音化作了一道銳利的光芒,直射向大王。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他的女兒正遭受著莫大的冤屈,而他必須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對於他這番痛心疾首的表演,大王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其中的意味。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應對。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賢妃陪伴寡人多年,她的付出寡人心知肚明。而且她還悉心撫養了信王長大,這份功勞不可磨滅。寡人也願意相信她的清白,隻是如今和夫人與蘭夫人依舊傷勢嚴重,隻能臥床靜養,唯有如此才能保住腹中的胎兒。所以寡人不得不給她們一個交代,以安撫她們受傷的心靈。同時,還有那些不幸失去孩子的嬪妃們,寡人更是得給她們一個交代,讓她們不至於一直活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大王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愧疚,似乎他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如何抉擇才好。
丞相聽後,身體猛地一顫,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刹那間,淚水如決堤之洪般從他那滿是皺紋的臉頰滑落,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大王啊!”聲音之中飽含著無儘的悲痛與哀求。
大王見狀,心中一驚,趕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雙手用力地扶住丞相微微顫抖的身軀,急切地說道“丞相這是為何?快快請起!”
丞相連忙叩頭拜謝,泣不成聲地道“老臣多謝大王願意相信小女,待此事查清,還了小女清白,老臣上下全族定當對大王感恩戴德,沒齒難忘!”
大王聞此言語,心中不禁冷笑一聲。這哪裡是什麼全族謝恩,分明是以全族之力來要挾自己罷了。然而,他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平靜,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波瀾,緩緩開口道“丞相言重了,自從寡人登上這王位以來,朝中諸多事務皆是仰仗丞相您幫忙打理。寡人的心中自然有數,對於丞相為寡人所付出的一切,寡人時刻銘記在心,從未敢忘懷!”
雖然大王嘴上說得情真意切、娓娓動聽,但實際上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就在距離都城不遠處,有一支多達上萬人數的私兵正在暗中潛伏,他們猶如餓狼一般虎視眈眈地緊盯著都城,仿佛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將這座繁華的城市撕成碎片。而這支私兵,正是由眼前這位看似忠心耿耿的丞相所掌控。
丞相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緩緩流出的淚水,那淚水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感慨與欣慰。隻見他微微躬身,語氣誠懇地說道“老臣不過是儘了身為臣子應儘的本分罷了,這所有的成就皆仰仗大王您的英明領導與卓越功績啊!”
話至此處,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殷切的期盼,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老臣鬥膽,想去探望一下賢妃娘娘,不知大王能否應允?”
大王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輕拍了拍丞相的手背,寬慰道“自然是可以的,賢妃乃是您的親生女兒,父女相見乃人之常情,誰又敢加以阻攔呢!”
緊接著,大王將目光轉向門口的方向,高聲呼喚道“艾山!”
聲音剛落,艾山便如一陣疾風般迅速走進殿內,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回應道“奴才在,大王有何吩咐!”
大王嘴角含笑,朗聲道“快帶丞相前去見見賢妃!”
艾山趕忙恭敬地朝著丞相作揖行禮,並輕聲說道“丞相這邊請。”
丞相感激涕零,再次對著大王深深鞠了一躬,鄭重其事地道謝“多謝大王隆恩準許,老臣先行告退了!”
大王微笑著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道“去吧。”
隨後,他又轉頭看向艾山,叮囑道“記得吩咐禦膳房,精心準備一些可口的酒菜,送到賢妃宮中,丞相難得進宮探望賢妃一次,就讓他們好聚聚!”
艾山連忙應承下來“是,奴才遵命!”言畢,他轉身引領著丞相走出大殿,向著賢妃的寢宮而去。
隻見那位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麵帶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徑直朝著宮殿之外走去。此時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嘿嘿,看來這大王對我還是頗為忌憚啊!否則又怎會僅憑我的區區三言兩語,態度就如此軟化呢?”然而,這位自鳴得意的丞相卻渾然不知,就在大王的內心深處,早已對他以及他的整個家族下達了必殺之令!
與此同時,經曆了數日沉澱的艾迪爾,其心境也漸漸平複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衝動易怒。此刻,他正靜靜地傾聽著阿澄向他彙報宮中當下的局勢狀況。待阿澄講述完畢,艾迪爾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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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隻聽得他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地說道“既然父王眼下尚且缺乏確鑿的證據來懲治賢妃,那麼咱們不妨送上兩份鐵證給他!”說罷,他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阿澄。
阿澄趕忙低頭應道“是!屬下遵命!”
艾迪爾微微眯起雙眸,再次開口叮囑道“此事務必要辦得乾淨利落,切不可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和把柄。否則的話,非但無法達成目的,反倒可能落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
阿澄聽到艾迪爾的命令後,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挺直身軀,抱拳拱手,言辭懇切地說道“請王爺放心,屬下絕對不會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他目光堅定,語氣堅決,仿佛已經將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考慮在內,並做好了萬全的應對之策。
艾迪爾微微頷首,表示對阿澄的回應感到滿意。他輕啟雙唇,再次強調道“嗯,很好。一定要切記,萬萬不可再給賢妃留下任何可以翻身的機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說罷,他眼神淩厲地盯著阿澄,似乎要通過這一眼神將自己的決心傳遞給他。
阿澄感受到了艾迪爾目光中的壓力和期望,連忙躬身行禮,然後小心翼翼地倒退著離開了房間。待阿澄離去之後,艾迪爾緩緩地坐回到椅子上,伸出右手輕輕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他凝視著杯身上精美的圖案,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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