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夏!
九月的北榆,即使在下午五點這樣的黃昏時間,也依然豔陽高照,酷暑如炙,熱氣在空氣中彌漫,讓人感覺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火熱的炎夏中。
與他們相同感受到的,還有香樟樹上嘶啞叫喊著的夏蟬。
周末放學早,林梔夏在下課前十分鐘就在五人小群裡提議說放學後去後門的商業街吃冰,提議一出皆得到了萬曉寧和付朝昊的雙雙舉手讚成。
江譯和陳晉凱沉默,但在林梔夏眼裡,沉默就沒意見,所以幾個人在後門一聚齊,她便忙不迭推搡著萬曉寧坐上她的後座往冰店騎。
“好熱啊!北榆的夏天真的越來越熱了,沒有冰吃根本活不了!”
揪著她的校服衣擺,萬曉寧也附和“對啊,特彆是這幾年,北榆真的熱得跟火球似的,夏夏你說,咱們去年聽到那個世界末日的說法不會是在預示著未來吧?”
林梔夏“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誒。”
萬曉寧“啊,那萬一真是真的,我們怎麼辦?我們會死嗎?”
目視著前方,林梔夏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好吃的沒吃過,很多好玩的地方沒去過,還有我攢了這麼久的私房錢,也沒花完呢。”
她剛說完話,萬曉寧還沒來得及接,一聲鼻息裡嗤出來的笑從她們的右側傳來,聲音很輕,林梔夏和萬曉寧卻聽得清晰。
林梔夏側頭看過去,卻見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自行車後麵不遠也同樣載著個人的江譯,忽然插話“都末日了,還有心思惦記你那破存錢罐呢?”
她後座的萬曉寧謔,勇氣可嘉。
他後座的陳晉凱完犢子了。
付朝昊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譯你他媽真會說話,破存錢罐?小心等下夏總跟你急哦!”
眾所周知,林梔夏有一個從小學二年級就一直用來存零用錢的豬仔罐罐,十多年過去了,早就沒有了最開始的模樣,變得又臟又醜。
他們每次去她家看到,都會嫌棄問她什麼時候把它換掉,可每次她的回答都是“你們懂什麼?我豬寶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豬豬,她身上的每一處痕跡都是和我經曆風雨的見證!是勳章!”
久而久之,他們也不再過問了。
林梔夏把它的存錢罐當寶,自然不會容忍任何人說它的不是,哪怕是事實陳述也不行!
所以,江譯這句“破存錢罐”,無疑踩到了林梔夏的雷點。
果不其然,在付朝昊話落的後一秒,林梔夏就跟打了雞血的網癮少年一樣,“大寧抓緊我!我要加速了!”
萬曉寧同仇敵愾“我準備好了夏夏,衝!”
付朝昊呼哧呼哧奮力在後麵蹬“靠!你們騎慢點,瘦子了不起啊?”
ˉ
吃完冰已經五點半,五個人分為兩撥回家。
分彆是萬曉寧和陳晉凱坐公交,林梔夏、江譯和付朝昊騎車。
本來以付朝昊的體格,坐公交上下學是最適合的,因為家裡離學校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就算有時候起晚了,坐公交到學校也不會遲到,同樣的,騎自行車也是一樣的。
但付朝昊不願意和大寧、凱凱他們一塊,原因很簡單,就是他覺得自己和他倆走一塊,像隻會移動的巨型燈泡。
林梔夏不懂他是為什麼會這樣覺得,一臉問號看向他,“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像巨型燈泡?
付朝昊對她的遲鈍一言難儘,陳晉凱的心思,他和江譯早在小學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好麼?
也就是林梔夏這個缺根筋的,又聾又瞎什麼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