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林梔夏哪兒也沒去,非常老實待在北榆。
因為在高考結束的第三天,盛女士就二話不說給她報了個駕校班。
林梔夏是在吃飯的時候被通知的,她當時人都傻了,昨天才和江譯討論這兩個月要去哪兒玩,結果……
林梔夏生無可戀趴在桌子上“媽媽,我能不能不去啊,上了大學才考不行嗎?”
她才剛高考完誒,剛從一個火場跳出來,現在又要跳進另一個火場了?
救命,就不能讓她休息一下嗎?
可錢都交了,盛女士怎會了之?
“不行。”
她態度強硬“你大學了哪裡還有時間練?誌願報個遠一點的,一放假估計跑得人影都不見了,還能有心思學車?”
盛女士一臉看透自家女兒什麼品性的表情,說道“還不如現在高考結束去學了,趁肯吃苦那股勁兒還在,一鼓作氣拿到駕照。”
林梔夏聽了後,竟然還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聲音蔫蔫“哦”了一聲“好吧。”
所以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裡,林梔夏都在教練的“槍林彈雨”中度過。
江譯在知道她報了駕校後,第二天也跟著交錢報了名,美曰其名是陪她,但事實上,是盛女士派來監督她的“間諜”。
盛女士還不知道他倆的事兒,以為他們還是單純的青梅竹馬關係,所以很放心把林梔夏交給了他。
殊不知……
派江譯來監督林梔夏學車,是一個非常大的錯誤決定。
北榆七月的天氣很熱,太陽每天都準時高高掛在天上,即使每天都穿著防曬衣,林梔夏還是不可避免地黑了好幾個度。
中途休息的十分鐘,林梔夏蔫巴似的靠在江譯身上,麵埋在他脖頸間,有恃無恐撒嬌“好熱啊江譯,我不想練車了,脖子酸、手酸、腰酸、腿也酸。”
江譯托抱著她,滿臉笑意,語氣寵得無法無天“那不練了,以後有我開車就行。”
林梔夏噗嗤一下笑出來,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他的臉“你怎麼這樣啊?”
江譯“嗯?”了聲“哪樣?”
林梔夏說“盛女士不是讓你來當間諜監督我學車的嗎?你怎麼還縱容我偷懶啊。”
……
這半個多月來幾乎都這樣,林梔夏被曬傷一點、被蚊子叮咬了幾口喊了幾句疼,他就心疼地不行,又是晚上回去給她冰敷,又是隨手準備驅蚊液在身上,時不時給她噴一噴。
有時教練跟車的時候被罵幾句,林梔夏氣上頭又委屈不想學了,江譯自己不練車都會先把她哄好,然後親自手把手教她,耐心好的連一起學車的其他女生都羨慕不已。
“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你們是高中同學嗎?”
“是啊。”林梔夏害羞笑了笑,又補充說“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哇,青梅竹馬啊。”女生感歎。
林梔夏點點頭“嗯。”
“真好,我也想有個對我這麼好長得又帥的青梅竹馬。”
林梔夏回之一笑,沒有說話。
……
江譯抓住她的手指,握在手心,似笑非笑看著她說“我說說而已,怎麼當真了。”
林梔夏哼一聲,抬頭就啃一口他脖子,然後再往下啃他下巴,直到看見兩個地方都印上了她的牙印,才罷休。
江譯也由著她,還騰出一隻手揉揉她腦袋,等她玩夠了才把擰開的水遞給她“喝點水,很快教練就喊人了。”
“哦。”
林梔夏不情不願接過,大口咕嚕咕嚕喝了小半瓶。
眨眼到了高考成績出來那天。
林梔夏那時候還水深火熱在教場上,頂著如火焰般的太陽練車。
付朝昊搬著電腦大老遠跑來找她,還沒近身就他的嚷嚷“夏總,阿譯!你們快來!還有十分鐘就查分了!”
來學車的除了極個彆,大多數都是剛高考完被父母安排來考駕照的學生。
是以付朝昊的這一嗓子,整個訓練場都躁動了起來。
“我靠我靠!練倒車入庫都練傻逼了,居然連今天出分都忘了!”
“哎媽呀!我準考證好像落在家裡沒帶!”
“完了,過這麼久了,我好像把密碼給忘了!”
“怎麼辦啊?我突然好緊張啊。”
“我也是。”
……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著,有的拿出手機給家人打電話,有的則捧著手機默默走到一邊,嘴巴裡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