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譯回來時,任清嵐已經走了。
林梔夏呆呆坐在那裡,思緒還沒收回,神色複雜。
江譯把飯放在桌子上,還給她帶了瓶ad鈣。
他坐下來看了她幾眼,問“怎麼了?”
“沒什麼。”林梔夏搖搖頭,說“就是我剛剛遇到了一個人。”
江譯“誰?”
林梔夏抬起頭看他,說出名字“任清嵐。”
一時間聽到這名字,江譯還得想一會兒。
最後,在縫隙裡,找到了那段記憶。
那是他剛轉來京北去到新學校的日子,剛開始那段時間,他整個人都是不在狀態的。
覺得每一天都是折磨。
他恨不得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會忘記和林梔夏他們分開獨自一人在陌生環境的事實。
其實新學校和之前的學校沒什麼區彆,老師、同學們都大差不差,他依然成績名列前茅,也依然因為一張臉收到不少人的關注。
但他的朋友們都不在,她也不在,他便覺得一切都乏然無趣。
為了能一個人安靜做自己的事,他找到了一個地方——學校藝體樓的自習室。
這裡離大提琴房很近,就相差了一條走道。
他常常能聽見裡麵傳來琴聲,那是一首幾乎所有大提琴手都會拿來練習的曲目。
他聽林梔夏拉過無數遍。
他記得小時候林梔夏剛接觸大提琴不久,有一次他心情煩躁,聽了反反複複的曲子更煩躁後,把林梔夏打斷和她吵了幾句嘴。
他說“天天練這一首,你不練煩我都聽膩了,就不能換一首嗎?”
林梔夏愣了愣,問他“拉得不好聽嗎?”
他當時正煩著,腦子一抽就回了“不好聽,難聽死了。”
他不記得當時林梔夏聽了他這句話之後說了什麼了,隻知道那天過後,她單方麵和他冷戰了一個星期。
最後,還是他花了一個星期的零花錢給她買了個蛋糕,才把人哄好。
自從知道這個地方能夠聽到琴聲後,他幾乎一有空就會跑來這裡自習。
一直到畢業前,他其實都不知道在裡麵練琴的人是誰,直到畢業那天下午考完試,他回教室收拾東西,還沒到教室門口就被一個女生攔了下來。
“你好江譯同學,我叫任清嵐。”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這大半年來聽到的琴聲,是出自她手。
他已經有點不記得這個女生的模樣了,倒是對她的名字,尚有些記憶。
她當時是來表白的。
江譯聽後禮貌拒絕了她,並且說了自己有女朋友事情。
後來她考上了哪個學校,他並不清楚,但現在看來,是和林梔夏一個學校並且同專業的。
“她找你說什麼了?”他給她擦拭了下筷子,遞給她問。
林梔夏接過,哼一聲,語氣意味深長“說她高中就喜歡你了,畢業後還跟你表了白。”
江譯“……”
這是,吃醋了?
他清咳了一聲“我沒答應。”
林梔夏夾了個丸子丟進嘴裡,聲音依舊陰陽怪氣“她還說,你以前經常一得空就專門去聽她練琴,而且一聽就是大半天。”
江譯有冤喊不出,“她表白之前,我都不知道在裡麵練琴的人是誰。”
哪來的專門去聽她練琴?
林梔夏慢吞吞咽下嘴裡的食物,“是嗎?”
江譯眉眼一挑,覺出不對勁來。
哪有人會專門跑來跟彆人女朋友說這些這麼挑撥離間的話的?
何況還是一個學藝術的女生。
學藝術的人,大多都自帶傲骨。
江譯好氣又好笑捏捏她的臉,“亂想什麼呢?我高三這一年,可是絕對潔身自好的好嗎,平時和女生話都沒說幾句。”
林梔夏低頭撥弄著碗裡的米飯沒說話。
江譯湊近她,抬起她的頭,讓她看向自己。
“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