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建安王壽辰。
建安王府人來人往,高朋滿座,熱鬨非凡。
蘇鶴為壽禮煩惱了幾日,盤算了一番,發現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禮物竟隻有一把扇子和一套玉春茶盞。那把扇子於有些人而言是無價之寶,於有些人而言一文不值。
思來想去,他將元政給他的一套玉春盞包了起來,往建安王府走去。
管家接下禮物,小廝在前麵引路,蘇鶴跟著進了府,府中裝扮得很喜慶,客人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談天說地。蘇鶴一眼望去,大多都是朝廷要員。
蘇慎遠遠向他招手,蘇穹也轉頭看到了他,他隻好走過去打招呼。
蘇穹笑眯眯地看著蘇鶴,問道“小蘇大人在找誰呢?”
蘇鶴一愣,隨即笑道“下官自然是在找瑾之。”
蘇慎湊過來,“鶴兄此話當真?”
“周府的人沒來嗎?瑾之怎麼還在這裡?”蘇鶴笑道。
“鶴兄少打趣我。”蘇慎低聲道,“周彥林還在獄中,周家人怕是無心前來赴宴。”
蘇鶴斂了笑道“總會有人來的,禮數不能少。案子有進展了嗎?”
蘇慎拉著蘇鶴遠離人群,愁容滿麵“出事的時候,賭坊人太多,眾說紛紜,越說越離譜。小舅舅去見了周彥林,猜測與楊戊的侍衛有關,你也知道,侍衛出身複雜,暗中行事的多,周家大哥查了好幾天,也沒能理出個頭緒。這事兒不好查,若周彥林真是無辜的,那鐵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蘇鶴看了一眼蘇穹道“聽聞前些日子,令堂和尚書大人準備去周府提親?”
說到這事,蘇慎有些不好意思“娘請了媒人,定了日子,可現下出了這事,也不好再提了。”
蘇鶴垂眸道“還真是挺巧的。”
“什麼挺巧的?”陸望站在蘇慎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蘇鶴。
蘇鶴抬了一下眼皮“在這裡遇到陸大人,挺巧的。”
陸望冷哼“張嘴就胡說八道。我無一官半職在身,叫什麼陸大人,叫舅舅。”
蘇慎瞥他一眼“小舅舅真是誰的便宜都想占。”
“胡說,我隻想占蘇大人的便宜。”陸望指了指不遠處,“景深四處找你呢。”
蘇慎看過去,杜邑和蘇穹不知道在說什麼,時不時看一眼杜玄此,杜玄此耷拉著頭,一聲不吭,偶爾眼神四處瞟著,真是在找什麼。
蘇慎便說“那我先去找景深。”
蘇鶴笑道“景深分明就不是在找瑾之。”
陸望挑起一邊劍眉“我是在幫景深脫離苦海。聽聞這建安王府建得格外彆致,蘇大人有沒有興趣逛一逛?”
蘇鶴道“自然。”
兩人繞著園子胡亂走著,陸望特意躲開人群,往僻靜處走去。
“其實,我將瑾之支走,是想與蘇大人單獨約會。”陸望看著地板,像是在自言自語。
蘇鶴道“陸大人最近該忙得焦頭爛額,怎麼有閒心在這裡與我瞎轉悠。”
陸望停下腳步,靠在欄杆上,看著蘇鶴道“特意來見蘇大人啊。蘇大人從不主動來見我,我若是不來,我們倆真有可能一年半載都碰不上一次。”
蘇鶴理著自己的袖子,漫不經心地說“見不見的,又有何乾係呢。”
“見不到蘇大人,我會想念啊。日思夜想,魂牽夢繞,如萬蟻噬心,難受得緊。”陸望乾脆坐在了欄杆上,仰頭看著他。
蘇鶴笑道“陸大人情話綿綿,張口就來,想必知己頗多,應該說與想聽的人聽,何必在我這裡浪費口舌。”
陸望忍著心中不快,心想今日回去定要將那隻不識時務的鳥關進籠子裡,讓它飛不起來。他深吸兩口氣,將蘇鶴墜下的衣帶纏在指尖,咧開嘴角道“我隻想說給蘇大人聽,蘇大人真的不想聽嗎?”
陸望將衣帶纏緊又鬆開,再纏緊,再鬆開,依舊沒有聽到回音,他抬頭,看到蘇鶴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有些愣神。
他拉了拉手中帶子道“蘇大人?”
蘇鶴正要說話,卻覺得腰間一重,整個人被壓著往下墜去。待他完全回過神,已經整個人跨坐在陸望身上了。
陸望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扶著他的後頸,仰頭吻了上去。他含著蘇鶴的下唇試探著輕輕吮吸,出乎意料的,蘇鶴沒有像往常一般將他推開。
是熟悉的渴望已久的味道,心中的溝壑漸漸被填平,這些日子的鬱結煩悶瞬間煙消雲散。恍惚中,有手攀上了自己的肩頸,陸望感覺到蘇鶴的回應,他不自覺地將懷中人抱得更緊,舌頭撬開牙齒,往更神秘處探去。
良久,陸望鬆開了蘇鶴,將頭靠在蘇鶴肩上喘氣。蘇鶴感覺到有東西抵在自己腿間,低低笑了兩聲,站起了身。
飽滿紅潤的唇角帶著似有非有的笑,呼吸有些急促,在陸望看來,極具誘惑力。
蘇鶴看著陸望不帶遮掩的充滿欲望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將笑容收了回去。
陸望舔了舔牙床,戲謔道“蘇大人方才為何不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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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鶴用拇指擦了擦唇角,說“陸大人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曉了我在利用陸大人,仍願意送上門來,我自當要陪陸大人玩玩兒。且陸大人俊朗無雙,獨絕江東,我為何要拒絕呢?”
陸望輕笑一聲,起身走向蘇鶴,抬手比著他的眉眼描了一圈,啞聲道“蘇大人願意陪我玩兒,我感激不儘。何況蘇大人冠玉之姿,無人出其右,我亦不虧。”
“那祝我們玩兒的開心。”蘇鶴笑了笑,朝宴席處走去,“快開席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