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過他可能有所顧忌,或者念及我們之間的舊情,所以到最後,我們也沒發生衝突。
還有可能的是,他比較在意時紫意的身份。
第二天中午,我們看到了劉斌的屍體。
他除了腿部有明顯的變形之外,身上的皮膚也有多處的潰爛。
此時他的屍體上爬滿了蟲子,這個東北漢子,永遠留在了哀牢山中。
幾年後,他隻剩一堆白骨,不知道他死亡的那一刻,有沒有後悔來到哀牢山。
“斌哥是爬到這裡的。”
小鬆哥看著那一道爬行的痕跡,聲音有些悲切。
“他的死亡時間並不長,馬占林他們回去時,肯定能遇到他的。”
時紫意歎了口氣,她的話我和小鬆哥都能聽懂其中的含義。
失去行動能力的劉斌,就是一個累贅。
“斌哥,你在下麵好生的,等我回去,嫂子和小風我幫你照顧。”
小鬆哥拔了一些野草,蓋在了劉斌身上,也算是給他簡單弄個墳。
“我和斌哥認識的時間長,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對我說過,做完這一次就收手,回家種點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下半輩子……”
小鬆哥聲音有些哽咽,看得出來,他這個人很感性。
不過話說回來,最後一次,談何容易。
乾我們這行就像賭博一樣,有癮。
不用出多少力,便能換來很豐厚的回報。
這也使得無數人對此趨之若鶩,到最後善終得沒有幾個。
但道理往往大家都懂,卻很少有人及時收手。
都是僥幸的想著下一次,下一次……
遇到毛毛得時候與馬占林他們走散了,我們走的是兩條線路。
剩下的路小鬆哥記的差不多,再加上時紫意大概清楚矮騾子的生活範圍,走出哀牢山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晚上,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我們澆成了落湯雞。
已經習慣了哀牢山多變的天氣,反而覺得沒那麼糟糕。
就是渾身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得感覺很不好。
著重的說一下,此時我們三個就像乞丐一樣,如果出去了,保準誰也認不出來。
幸虧進入了五月份,哀牢山的氣溫偏高,慢慢的也就用體溫暖乾了衣服。
第四天傍晚,我們終於看到了哀牢山下的燈光,興奮之餘,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野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首先要學會承受孤獨。”
眼看著快要出哀牢山,我們之間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
小鬆哥話剛說完,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和時紫意停下來看著他,問他怎麼了?
小鬆哥眯著眼睛看著前方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我皺了下眉頭,看著山腳下。
“怎麼不對勁?”
“我感覺空氣裡彌漫著陰謀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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