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各種評價如潮水般湧來。
“這家夥長得真醜。”
“我覺得他應該去做個整容手術,挖掉一隻眼睛,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突出他身上最棒的整體氣質。”
“這算什麼?一條油光水滑的漂亮獵犬對一隻地獄爬蟲?”
“這才夠勁,我開始對今天晚上在這場丙級賽事充滿了期待。兩邊具體實力強弱不重要,光是看看選手的相貌就很值得下注。”
觀眾席上的女性比例約為四分之一。
淩子涵終於明白在休息室的時候羅彪為什麼說“肯定會有幾個粗壯肥實的婆娘願意在你身上花錢”。
“喂,寶貝快下來,讓我好好摸摸你。”
“打完了就馬上脫光,讓我嘗嘗你細皮嫩肉的滋味兒。”
“給你兩塊銀元,把你身上那根該死的皮帶脫掉,讓我看看伱的胸肌和蛋子兒。”
“三塊銀元買你一個晚上。寶貝快來吧!媽媽愛你。”
這些女人真的很瘋狂。她們著裝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高檔貨,卻偏偏衝著淩子涵比劃出各種下流的手勢。即便是沒有說話喊叫的也不懷好意盯著他,打量著他身上每一塊肌肉,同時在腦子裡思考應該以哪種姿勢拉近並加強彼此之間的親密接觸。
開賽信號仍然延續了舊時代的慣例一名身穿同款皮質格鬥服,體格魁梧彪悍,胸毛比頭發還多,腿毛茂盛程度遠遠超過胸毛的家夥手持大錘站在直徑超過一米的巨型銅鑼旁,使出吃奶的力氣,揮舞重錘用力砸向鑼心,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
對麵的中年男子眼裡全是凶狠與殺意,他大步跨過賽場中央的紅色分隔線,帶著一股如同要吃人的瘋狂氣勢朝著淩子涵猛撲過來。
來到這種地方的人都是為了錢,誰也不會認為搏命相擊是為了送愛心做公益。
地獄凶鬼當然不是他的真名。就像“荒野鬣狗”這個名字,隻是賭場給拳手們臨時安排的名號。
中年男子被現場觀眾一邊倒的態度徹底激怒。
與生死賽不同,同級彆的拳手平等賽意味著雙方都可以存活。這就意味著獲勝方在比賽結束後除了可以得到五十枚銀角的獎勵,還可以得到來自賽場觀眾的打賞。
嚷嚷著給出兩塊銀元的那個女人真踏瑪德有錢,淩子涵隻要滿足她的要求,脫掉身上那根可有可無的皮帶,就能得到一塊銀元的收益。
給出三塊銀元買他一個晚上那女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前提是淩子涵能夠忍受對方那張滿是疙瘩的臉,以及粗如水桶的肥胖腰身。這樣一來他可以得到一塊銀元零五十個銀角。
打賞與拳館對半分成,這與舊時代某點的規矩一模一樣。
從入場到現在,中年男子沒有得到任何觀眾的叫好,也沒人對他提出任何要求,這使得原本對比賽充滿希望,想要狠狠撈一把的他內心期待瞬間降至冰點。
我要宰了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我要砸碎你那張英俊的臉,讓它徹底成為一個笑話。
我……我要將你徹底粉碎!
這不是要殺人前的可怕威懾。
拳館是一個講道理講規矩的地方。
既然簽了平等對戰協議,就意味著在比賽過程中決不能置人於死地。
粉碎……這個詞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隻要確保對手主控神經中樞,也就是大腦安全的前提下,你可以對選手的身體做任何事情。
扯掉他的胳膊,卸下他的大腿,撕開他的肚皮扯出各種內臟……隻要上演一曲殘忍至極的血腥之舞,讓觀眾得到極大的心理滿足,他們就自動過濾“你長得醜”這個事實,毫不吝嗇將金幣銀幣如雨點般扔向拳鬥場。
這是看比賽爽到極點的瘋狂表現,與輸贏無關。
中年男人用發紅的雙眼盯著淩子涵,心中湧動著無法說出的快感。
這顯然是個想來賽場輕輕鬆鬆賺錢的廢物。像他這種長相奶油,看上去跟舊時代明星沒什麼區彆的年輕人自己見多了。他們除了討女人喜歡彆的什麼都不會。隻要一拳砸下去,就能當場把屎打出來。
中年男子很清醒,這種鄙視來自強大的實力基礎。
按照拳館的規矩,隻要連贏十場,就能從青銅拳手晉級為黑鐵拳手。
再往上,依次是白銀,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