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體!
淩子涵最後用一句簡單的話涵蓋所有。
“你不死,誰死?”
他加重手上的力氣,斬斷了嚴尚祖的脖頸,驚駭的目光永久停留在死者眼睛裡,隨著人頭在地上滾動了兩圈,被一塊碎石擋住,來回搖晃了幾下,歪斜著固定。
殺戮並未就此終止。
血狼幫的男人從北麵包圍並封鎖了翠紅樓的所有出口。
禮堂和一間間看似封閉的房屋大門敞開,多達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女人如潮水般湧出。
碎骨幫早已不是鐵板一塊,以嚴明為首的反水群體紛紛在頭頂紮上一根紅布條,作為共同的身份標示。
在此之外的人,全都得死。
他們就算不是嚴尚祖的死忠,也是心中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欲念。既然從一開始就設局清楚不穩定因子,那麼該殺就殺,算不得冤枉。
半小時後,整體清場結束。
淩子涵走進高大寬敞的禮堂。
廖秋尾隨其後。
姚穎玉和從梟並肩走入。
在這之後,是多達數百名血狼幫與陰煞幫的男女。
禮堂正麵台階最上端擺著一把高背椅。這是按照舊時代圖紙打造的仿款,是身份與權力的象征。
淩子涵當仁不讓地在椅子上坐下,威嚴且看似平和的目光掃過全場。
鐘俊的身份很特殊,淩子涵至今為止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
鐘俊對他的態度很友善,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一個關係更加親密的合作夥伴。
崖子鎮的小酒館地下室裡有一個小型基站,隻要接入地熱能源,就能與流雲城保持電訊聯係。
淩子涵雖然離開了三幫聯合之地,但他與廖秋之間的信息交流一直保持暢通無阻。
以拳頭壓人,被碾壓者當時肯定磕頭認錯,等到拳頭最大的淩子涵走了,嚴尚祖便開始蠢蠢欲動。
廖秋表麵上看似忠厚老實,年輕愚笨,實際上心眼極多。他用最簡單的辦法,將所有異動者的名字默默記錄在小本本上,暗戳戳地打上記號。
按照淩子涵最初的想法,包括從梟和姚穎玉都要死。
隻要乾掉帶頭人,從此之後再沒有什麼三幫聯合,再加上源源不斷的外物補充,從根本上豎立自己和廖秋的威信,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意義的控製。
然而從梟主動找到廖秋,他很坦誠的表示願意將血狼幫大權拱手讓出,心甘情願成為新勢力的普通成員。
姚穎玉在這之後也找到廖秋,她表示非常喜歡淩子涵……不,應該是真正愛上了這個年齡比自己小太多的年輕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她願意做任何事。
淩子涵覺得這些話的真是成分實在是難以捉摸。
於是廖秋開始了各種各樣的試探。
從梟坦言在荒野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他真正是從身體和心理上都覺得疲憊。其實他早就不想當什麼幫主,隻不過守著垃圾山這塊地,旁邊又有碎骨幫和陰煞幫虎視眈眈……淩子涵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裡的勢力對峙情況。他已經表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加上廖秋的輔助,如果真能從根本上改變狀況,讓血狼幫數百名手下豐衣足食,那麼這個幫主之位在從梟看來可有可無,他願意雙手奉上。
姚穎玉的情況與從梟差不多。
相比之下,嚴尚祖的態度就顯得模棱兩可,耐人尋味。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從梟和姚穎玉都不看好嚴尚祖,他們主動提出要聯手乾掉這個家夥,從根本上瓦解碎骨幫。
嚴明私下一直與從梟和姚穎玉有聯係。他的要求很簡單無論以任何手段方法,隻要殺死嚴尚祖就行。
他要為慘死的女兒報仇。
他無數次在女兒靈前懺悔,無數次對著虛空中可能並不存在的神靈許願,為了達到目的他願意做任何事,哪怕粉身碎骨。
有了內應,很多看似複雜困難的事情都會變得簡單。
尤其嚴明在碎骨幫多年,他對幫內情況非常熟悉,知道哪些人可以拉攏,哪些人是嚴尚祖的死忠,哪些人就算表麵上看起來良善又忠順,實際上卻心黑又肮臟。
總而言之,製造一場合乎邏輯的殺戮,一次性解決明麵上與潛藏的可能危機,這與淩子涵的計劃重點相吻合。
端坐高位的淩子涵目光如炬,心境寧定。
“這是一個黑暗無光的世界,我們遭受了太多的苦難。但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將改變。”
“我保證,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吃飽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