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意將散未散,午後新下起的一陣春雨,讓整個須臾山脈都蒙上了一層濕潤的寒意。
須臾山脈外圍看似與普通的山脈無異,越往深處走,越是靠近須臾主峰,老吳越覺著詭異。
他小心地在茂密的山林之間穿行,儘可能地不留下自己的痕跡。透過雨幕,老吳陰著眼睛,凝視著前方的山壁。
本來可以直通山頂的一條林蔭小道,被木柵欄給擋了起來。老吳定睛一瞧,泥濘的道路旁邊,立起了一塊嶄新的石碑。
上麵刻著——
“修靈院弟子禁入”七個大字。
“怪事”
老吳嘟噥了一句。
兩個月前,自己跟司南溪也來過這裡。也不曾感到詭秘陰森,反倒覺得這裡是一處風景秀麗的山間寶地。
怎麼今日一來,這附近多了這麼多人為設下的陷阱跟禁製?
好在那些人為設置的禁製大多在密林之間,上山的大路上卻不多。
老吳估摸著走正道上山的路,有專人看管,所以才沒有設防。密林深處隔三岔五出現的禁製與陷阱,防的正是像老吳這種想要秘密潛入之人。
見林中體型巨大的麋鹿眾多,老吳從袍子中抽出一塊純白的布匹,右手一擰,那快布匹竟冒起了絲絲青光,隨後飛速沾到了麋鹿身上。
老吳從樹上一躍而下,躡手躡腳地靠近一頭成年巨型麋鹿。待到它發現有人,靠近撩起蹄子想跑時,為時已晚。
老吳不過是將雙手輕輕貼在它的頸部左右,先前還驚魂未定的麋鹿,瞬間眼神便黯淡了下來。
大功告成的老吳拍了拍麋鹿的後背,順手將先前貼上的那塊布匹扯下。
驚奇的是,那塊純白的布匹,隻在那隻巨型麋鹿身上沾了這麼一小會,撕扯下來時已經跟一整張完整鹿皮沒有兩樣了。
老吳將身子一倒,反掛在了巨型麋鹿的肚子上,那塊巨大的“鹿皮”,正好將他包裹起來,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掩護。
那頭成年麋鹿跟常年被老吳馴養過似的,利用山間半人高的草叢做遮掩,帶著老吳閃轉騰挪,一步一步朝山頂跨去。
“你說這山裡有什麼值得守著的,金師兄竟然命我們修靈院的幾位傳功夫子,不分晝夜輪流看守。以內峰師尊的修為,難不成還需要我們護著?”
“哈哈,誰說不是呢,我還以為前幾日他來找我們,是有什麼好事想著我們,最不濟也是想抽調幾名普通弟子幫忙。沒想到好處沒有一分,開口便是讓我們幾位傳功夫子前去,嘖嘖,不服不行啊。”
“哎,算了,不說了,好好看著吧。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出什麼紕漏,不然按金禪海師兄的性格,我們都得挨重罰。”
說話的二人是修靈院的兩名夫子,領頭抱怨的叫邱長生,是修靈院傳授內功心法的夫子,靈境四段。回應他的叫吳元子,跟邱長生在三年前一同留院任教。
“邱師兄,這裡的麋鹿都是長得這麼巨大嗎?”
吳元子望著那頭在附近晃悠的巨型麋鹿,尷尬地撓撓頭,望向邱長生。
“須臾山脈附近靈氣比山下要旺盛些,生長在山裡的野獸比尋常地方的要大,也正常,不過像這麼大的,我也是第一次見。”
邱長生跟吳元子望著在附近轉圈的巨型糜鹿,隻是短暫驚訝了一瞬間,也沒多想。
趁著守衛此地的兩人交班之際,老吳瞅準時機輕踢了一腳麋鹿的腹部,先前還在悠閒覓食的麋鹿仿佛跟收到指令似的,抬腿便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