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眉頭緊鎖,雨水混雜著汗水,滴滴滑落。敲擊著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嘀——嗒,嘀——嗒。
雨雖大,卻澆不滅他眼中的熾熱。焚天燎原火雖被大雨壓製,但司南溪心裡的那把火已然熊熊燃燒起來。
真正的較量,現在才剛拉開序幕。
邊無我凝視著,片刻喘息後,雨水在他掌心彙聚,凝結成鋒利的尖刀狀。
空氣中彌漫著窒息的味道,雨聲淅瀝,天地間隻剩這單調的背景音。
六月的臨安城,清晨極少下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巧得就像是為這場生死較量特意準備的一樣。
“你的命不錯,差一點就把你給燒死了。”
司南溪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一絲戲謔。火靈之力在他體內翻湧,仿佛隨時都會衝破束縛,再次掀起狂瀾。
邊無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要將司南溪凍結在這雨幕之中。他猛然揮手,一排細小的雨滴劃破雨幕,伴隨著狂風驟雨,如同離弦之箭,橫衝直撞而去!
司南溪身形一側,火靈護體,雨水觸及的瞬間,化為水汽,消散於無形。水汽蒸騰。
雨勢漸大,狂風漸猛,雨珠也更加密集地在他們二人臉上滑落。
司南溪昂起頭,伸手感受著這世間的涼薄。雨水順著他的指尖滑落,一滴又一滴。
“嗬南淵的風來了,連台風都跟我作對,隻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兩人之間的氣氛凝固,司南溪跟邊無我就這麼在雨中對視著。
他們都在等待,等待那個決定命運的瞬間,那一刻,將決定誰將屹立不倒,誰將墜入深淵。
都到極致了,邊無我該露的底牌也都露光了,也該結束了。
司南溪輕撫著狂躁已久的靈刃飛刺,嘴角透出一絲鬼魅。
“彆急,沾了血的家夥,這次會讓你一次吃個夠。”
近身,搏擊,亂戰,大雨中,兩道灰影不知道糾纏了多少次。
司南溪已經記不清挨了那老東西多少下,他隻感覺渾身上下的筋脈,骨骼,肌肉都快散架了,但沒關係,一切都——
結束了!
隨著一道寒光閃過,雨驟止,風驟停,邊無我呆呆地愣在原地,望著自己小腿上的那道傷口,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靈刃飛刺,化骨吞經,若非至高至強之人,頃刻便會斃命。邊無我能撐這麼久,屬實難得。
邊無我跪倒在地,作祟的自尊心讓他沒辦法喊疼。
他腿上的肌肉,皮膚,筋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著。不過片刻,腳掌沒了,再遲疑一會,就隻剩下一貪血水了。
邊無我憤怒,不甘,暴躁。
他撿起一顆尖銳的石頭,在他尚且完好的大腿處使勁地來回切割。
“不用這麼麻煩,我來幫你!”司南溪的聲音如同鬼魅。
手起刀落,邊無我的右腿,被司南溪整齊卸下,劇烈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忍受。
一連串蒼老的哀嚎,響徹大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