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夏天涯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同時用力的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對於元氣波動的感知，又不是通過視覺能力去捕捉的，但夏天涯仍然本能的這麼做了。
顯然眼前所有的血侍居然都變成了九品武師這一幕，讓他實在是有些無法相信。
相比較而言，老管家倒是很快便從那種極度的震驚當中恢複了過來，隻是扭頭深深的看了夏凡一眼後，就重新恢複了正常的那種佝僂老朽的樣子。
不過他的心裡是否和表麵上看起來一樣的鎮定，就不得而知了。
“您看，我就說先讓您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吧，免得這結果嚇到您，偏偏您就是不聽。”
夏凡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
“這是假的吧？一定是用了我所不知道的、某種能夠偽裝元氣波動的手段造成的效果吧？”
夏天涯再次扭頭看向了夏凡，隻是提出來的這種假設，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但所有的血侍儘皆變成了九品武師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些，夏天涯迫切的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去合理解釋的方向。
所以哪怕是‘偽裝比自身境界更高的元氣波動’這種想法極端的不靠譜，哪怕從來也沒聽說過有武修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夏天涯也依舊覺得這個想法相比於血侍們真的都成為了九品武師這種情況，要更有可能一些……
任何人都很難去理解自己認知之外的事情，這和眼界又或者格局無關，純粹隻和個人的經驗有關。
而偏偏……人又是一種非常容易被‘經驗’所欺騙的物種。
“當然是真的，我的父親大人，要不然你以為我把所有的血侍都集中起來，關在我那個院子裡足足兩個半月的時間是為了什麼？”
夏凡給了夏天涯一個無比肯定的回答。
夏天涯則是呆呆的看了看夏凡，又重新轉過頭去呆呆的看了看那些血侍，隨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抬手用力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看向夏天涯的眼神都變的古怪起來，
而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的夏天涯卻是臉上流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疼！這不是夢……這不是夢！這……這他媽的居然是真的！奇跡……這絕對是奇跡！”
看著夏天涯那一副受刺激過度、甚至有點瘋傻般的模樣，夏凡趕忙走上前去，拍了拍自己父親的肩膀，低頭輕聲道：“父親，您可是族長，再怎麼興奮，咱也得注意點形象不是？”
正激動的有些手舞足蹈、甚至忍不住爆了粗口的夏天涯頓時怔住，然後便也第一時間發現了血侍們那古怪的眼神，一時間臉色無比尷尬。
“啊……恩……咳咳，那個……看你們一個個都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想來這兩個半月的時間裡也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累。
所以……今天就再給你們放一天假，趕緊各自回各自的房間去休息吧。從明天開始，再恢複之前正常的巡視。”
咳嗽了兩聲後，夏天涯有些心虛的開口說道。
血侍們轟然應諾，旋即當場解散，四麵八方的快速跑回了各自的屋子。
他們是真的累到了極限，如果不是夏天涯忽然而至，他們早就已經進入夢鄉了。
此時終於解脫，血侍們甚至連身上那濃鬱的酸臭味都懶得理會，隻想第一時間躺倒在溫軟的床鋪上。
院子裡瞬間空了下來，夏天涯的情緒也終於算是勉強恢複了正常，狠狠的瞪了夏凡一眼後，沒好氣的說道：“走，去我那裡，詳細的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夏天涯徑直朝著院外走去。
老管家緊走幾步跟了上去，夏凡則是趁機朝著老管家眨了眨眼睛，然後也一臉嬉笑的帶著白行書三人跟在了夏天涯的身後。
……
……
族長宅院的書房裡，夏天涯靠坐在椅子上，一隻手下意識的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沒有任何規律的敲打著手指。
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頗為複雜。
老管家站在夏天涯的身後，夏凡則是坐在了夏天涯的對麵，隻有白行書陪侍在一旁。
血河以及血手早在剛回到族長宅院的時候就被夏凡趕了回去，一是兩人看起來確實太累了，二則是夏凡有些忍不了兩人身上的那股子酸臭的味道。
在之前的封閉訓練裡，所有人都聚集在院落當中，每日裡汗如雨下，卻根本沒有時間清洗身體，這股味道自然也就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濃。
不過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訓練上，因此倒是並沒有怎麼受到這股味道的影響。
可當訓練結束，夏凡帶著人出了自己的院子，忽然間開始重新聞到了外麵那正常的清新空氣，兩相對比之下就著實無法繼續忍受了。
說起來倒也奇怪，同樣是兩個半月的訓練，同樣沒有洗過澡沒有換過衣服，每日裡流的汗也絕對不少，可偏偏夏凡和白行書的身上卻沒有那股酸臭。
在夏凡想來，可能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養氣壯血粉對於兩人身體所起到的作用。
體內的雜質遠比其他人少，自然流出來的汗水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異味。
此時已經是深夜，從血侍們的院落裡回來後，夏凡和夏天涯兩人就直接坐在這間書房裡，彼此互相說起了這兩個半月裡所發生的事情，一說就是一整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的時間。
便連晚飯，也是老管家和白行書從外端進來，然後四人直接在書房裡吃下的。
倒不是父子兩人之間真有這麼多的話說，而是無論兩人誰在講述的時候，另外一個人都會衍生出許許多多的問題。
這些問題又不斷的發散，在互相進行解答的時候，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總算是兩人都將各自要說的東西說完，想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個差不多，然後夏天涯就這般陷入到了思考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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