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程斌幾個叛徒的再次確認之後,
岸古隆一郎長籲了一口氣,一身的輕鬆,隻覺得多日來的壓力和煩惱儘皆散儘,
他走進了屋子,笑眯眯的望著他的獵物,張嘴緩緩說道,
“楊司令,我們雖然是對手,但是我對你可謂是仰慕已久啊!”
黃天趕緊跟了過來,哇啦哇啦的翻譯著!
楊司令冷哼一聲,
“岸穀,你儘在背地裡使陰招,如果是正大光明的較量,鹿死誰手,可還不一定!”
岸穀哈哈一笑,
“楊司令,這可怪不得我了,程大隊長,崔大隊長他們都是棄暗投明,你知道有句話說,曆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再過50年,甚至100年,當滿洲國編纂這段曆史的時候,你們抗聯那就是逆匪!”
岸穀此人對於中國的文化曆史研究頗深,對於人性和心理也琢磨得很透!
這話一說,楊司令果然有些沉默,
隻不過,肚子裡早就把岸穀罵開了花,但是明麵上還是得擺出一副歸順的假象!
後人分析抗聯之所以叛徒太多,其實有一條,就是,很多叛徒都覺得仗打了快10年了,日本人越來越像統治者,就如同以前的元朝,清朝一般,這讓人很絕望,很多人心理也越來越動搖起來!
所以,像楊司令這般始終如一,能堅持下來的,那真的都是大英雄!
岸古隆一郎繼續著攻心戰術,
“楊司令,隻要你願意歸順,梅津美治郎司令官已經說了,你就是東邊道的最高行政長官,到時候,我還是你的屬下,如何?”。
東邊道是指遼東地區的丹東、通化、輯安、長白等二十餘縣,岸古隆一郎說是他的手下,名義上倒也說得過去!
楊司令重重歎了口氣,說道,
“岸穀廳長,你們給這個職務也確實讓人動心啊,楊某以前就在這一片地區戰鬥生活,對這裡的土地也是萬分熱愛!”
岸古隆一郎點了點頭,
“沒錯,昔日官府圍剿的土匪,現在翻身成了最高行政長官!這是多麼戲劇般的人生啊!”
兩人在屋裡對話的時候,尹新軍就在大院內關注著裡麵的動靜,隻要有什麼不對勁,他就會隨時撲進來大開殺戒!
屋子裡也隻有岸穀,黃天跟兩個警衛,其它人都站在了門外等待,
程斌今天莫名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咋回事,內心裡,似乎有些堵得慌!
站在了門外,聽著屋子裡的對話,程斌心裡就更堵了,如果楊司令當了東邊道最高行政長官,那豈不是又是他的上級了?
不對,那應該是上級的上級的上級,想起以前,自己在楊司令的心目中還算是左膀右臂一樣的人物,可是自己背叛了楊司令之後,日後兩人的地位卻是差距越來越大!
新仇舊恨,不知道楊長官會怎麼對付自己這個叛徒?想到了這裡,程斌心更堵了,他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在時候也不早了,
沒過多會,岸古隆一郎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臉上掛滿了笑容,應該是談的還算愉快!
黃天在背後說道,
“廳長閣下,今天在警局的食堂裡備了慶功酒,這些天大家也都十分辛苦,晚上喝一杯吧?”
岸穀笑眯眯的說道,
“呦西,是要喝一杯,我先跟梅津美治郎閣下通個電話,彙報一下這次討伐的成果!”
此言一出,益子理雄等幾個日籍警官嘴巴也露出了笑容!
大院裡,濛江縣憲兵隊長今村恩井大尉,中川討伐隊隊長中川利男大尉等六名日軍軍官,在黃有德的邀請之下,也已經趕到了警局!
尹新軍看著圍在一起聊天的幾個日軍軍官,不由得輕輕吹了聲口哨,
真的是一鍋燴,菜都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