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12點,東城高中多功能廳旁邊的許多專用自習室裡,燈火仍舊亮堂。
關閉的房門輕輕“吱啦”一聲,虛掩開一條縫兒。
賊眉鼠目的小黃毛從門縫裡探出腦袋,朝屋裡張望。
張望的結果,隻發現許多一個人坐在課桌前,正對房門、低著頭、雙手抱胸發著呆。
許多聞聲,抬頭看到小黃毛,會心一笑。
“你好幾天都沒來這兒,跑哪兒浪去了?”許多朝肖百萬招招手,讓他趕快過來。
許多的手癢了,需要小黃毛的頭發挼一挼。
肖百萬鬼鬼祟祟竄進來,眼珠子四處瞟:“安然不是說我的學渣氣息會乾擾你嗎,我就不敢來了呀......咦,安然和千川呢?”
許多哭笑不得:“他倆剛走,不到10分鐘。”
肖百萬竄至許多跟前,這才發現許多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明顯挨了打。
肖百萬震驚不已:“咋啦?你學得不好,安然打你啦?”
許多苦笑搖頭:“不是安然,是陸千川,我和他乾了一架。”
“安然自己不動手,指使他的狗腿子對你使用暴力?”肖百萬邊問,邊用手翻閱許多桌麵上的卷子。總共4張數學卷子,平均分59分,每張試卷也都都是59分。
許多:“哪能呀。”他深吸一口氣,品了品自己的兩位好友,“安然多好的脾氣,教了我3天,爛泥扶不上牆,也就罵罵我而已。陸千川就暴躁多了,輔導我數學,見我一而再再而三不及格,忍無可忍就和我動手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攻不急受急,肖百萬露出對陸千川生氣的表情。
“過來,讓我挼挼。”許多傾身抬手,肖百萬配合地把腦袋探過去。
挼一挼,心裡止癢了。
被挼一挼,心裡止癢了。
許多邊挼邊安慰肖百萬:“你放心,雖然陸千川壯實得跟金剛似的,但好歹我也是正兒八經的體育生,乾起架來他占不到什麼便宜,再加上有安然那個對陸千川特攻寶具在場,我趁安然吼他的時候一分心,給了他腮幫子一拳,差點兒把他門牙打地上。”
被挼腦袋的肖百萬抬頭,眼裡儘是關切,不僅對許多,也對陸千川。這裡必須得表揚他一下,論重色輕友的程度,他可比安然輕得多。
許多:“不打緊,兄弟間惹毛了,偶然打個一兩架,很正常。”
小黃毛瞳孔放大,有被這句話嚇到:“我把你惹毛了,你也會打我?”
"不會!絕對不會!”許多不假思索,拿火葬場的高速公路做擔保。
“你確定?”時不時挨陸千川揍的小黃毛心裡發虛。
“當然,你又不是我兄弟。”脫口而出,繞過大腦、繞過所有情緒,說完,連許多都傻眼。
“那我是啥?”還好還好,肖百萬腦細胞少,而且為人厚道,不會亂想,也沒智商亂想。
“你是......肖百萬,獨一無二的肖百萬......我許多的肖百萬。”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多本想讓詞句穿過大腦再說出口,但最終指揮失敗,還是繞過腦細胞獨走了。
“我真的好感謝陸千川,特彆特彆感謝。”許多這是掏心窩子的真話,但眼神好似大學生的肖百萬不明白為什麼要感謝一個剛剛乾了一架的兄弟。
許多:“如果沒有陸千川,我就不會認識安然,更不會......認識你。把他拐騙進籃球社,是我高中生涯做得最正確,也是最幸運的一件事........可能......也會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
肖百萬還是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