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然病了?他怎麼可以生病,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特寫鏡頭裡的曹尤魚滿臉寫著【ipossibe】。他雙手高高抬起,捏著陸千川的肩膀,猛烈搖晃,差點兒把陸千川的腦花搖成豆腐渣。
陸千川耐著性子解釋:“他感冒了,可能還帶點兒非洲回來的病毒,休養兩天就返校。”
曹尤魚把眼前比自己高接近2分米的家夥猛地一拉,讓其被迫彎腰,四目相對。
曹尤魚目光凜冽,眼裡寫滿憎惡:“感冒?你敢發誓不是你把我的房貸車貸裝修貸、花唄借唄理財唄給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壞咯?”
陸千川45°望天冥思:“我倒是想.......”他忽然反應過來,低頭鄙夷注視曹尤魚:“尤魚老師,你這話……聽起來好像不太為人師表喲。”
曹尤魚更加瘋狂搖晃對方的肩膀,外加咆哮:“我特喵的要是拿不到績效獎還貸款就得上征信了,還要個錘子的前出師表後出師表!”
陸千川再三申明:“安然就請兩天病假。大後天,我保準還你一張活蹦亂跳的ssr學霸卡。”
“大後天?”曹尤魚心裡一盤算,“不行!開學摸底考今天下午開始,後天就結束,來不及。”
他命令陸千川:“走,現在咱們就去安然家,把他綁來,必須參加考試。”
陸千川生氣了,真生氣了:“曹尤魚!你如果眼裡隻有你的績效獎金,我可就和你翻臉了。”
曹尤魚跳起來扇陸千川的膝蓋:“你小子成績好果然是靠天賦,不是靠腦子。安然的目標是搶高三自主招生的名額,如果缺考,全年總分比其他競爭對手少600多分,還搶個錘子!”
陸千川恍然大悟,大悟後又大驚:“你怎麼知道安然想要推薦名額的,他應該沒有告訴你的呀。”
曹尤魚:“我又不是瞎子!你倆小子這點兒破事兒,我還能不知道?”
他說完,打個電話請任課老師來帶班,完成學生的開學收心班會,自己則拽著陸千川打車趕往安然家。
......
“房貸、房貸,啊不對,安然、安然,快醒醒!”
沉睡中的安然緩緩蘇醒,在蘇醒的過程中他無比納悶:為什麼會是尤魚老師的聲音?於情於理,無論是幻覺還是現實,不都該是陸千川喊我起床嗎?
安然睜開眼,曹尤魚正麵特寫懟臉。此時,安然腦子裡隻有一個聲音:和尤魚老師這張老臉一比,我的陸千川簡直帥翻。
在安然眼裡不配給陸千川提鞋的曹尤魚,恨不得直接把安然從被窩裡提起來:“彆磨蹭,趕快穿衣服,回去參加開學考試!”
說完這句話,曹尤魚回頭看向陸千川:“安然他,穿了衣服的吧?我可彆拎起來一隻泥鰍,讓我長針眼。”
陸千川冷汗:“你,你問我乾嘛?”
曹尤魚眯眼:“趁著照顧病號不舒服把他剝乾淨這種事,你丫乾得出來。”
陸千川:“......”
安然單手摸著自己渾渾噩噩的頭:“開學摸底考~~我真糊塗,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他起身坐在床邊,恢複些許心神,打開衣櫃找校服穿今天開學,統一服裝)。
當曹尤魚看到安然身著背心褲衩,著實鬆了一口大氣,同時斜眼瞪陸千川,瞪得那廝心虛發怵。
曹尤魚命令陸千川給安然收拾文具書包,即刻返程。
陸千川一邊收拾,一邊關心同桌:“你這副病懨懨的樣兒,能考好嗎?”
曹尤魚搶答:“考得再差,也比缺考強!”
安然換上藍領藍袖白底板校服,扶著衣櫃,氣虛微弱仍舊高傲:“現在分科了,一共考6門。其中5門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最後一門數學不把我放在心上,生不生病,都不影響成績。”
萬事俱備,曹尤魚敦促倆小子快點走。
陸千川單肩背上安然的書包,主動攙扶住同桌。
在陸千川的攙扶下,安然往玄關走了兩步,回眸,對曹尤魚欠身點頭:“尤魚老師,多謝。”
曹尤魚毫無師德師風,一臉的欠扁:“謝個毛線,快點滾回去考試,替我賺績效獎金。”
安然孱弱冷傲:“我謝的,不是這個。”
曹尤魚收起欠扁臉,沒吭聲,城府微顯。
安然走得緩慢,陸千川突然放開安然的臂膀,蹲在安然身前:“我背你。”
安然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順從地伏在大狼狗的背上。腦袋耷拉在對方的斜方肌上,感受著大狼狗的背脊,又寬、又厚、又香。
狗子往前走,伏在其背的安然輕微顛簸著,一顫一顫,他能聽見對方背部血管裡血液的流淌,能聞到對方獨有令他上頭的汗味香。
曹老師偶爾催促一句。
陸千川不自覺地加快兩步。
安然自然地多抱緊三分。
陸千川側過頭,瞅瞅背負著的幸福,貪戀又溫柔。
“看路,彆看我。”安然閉著眼,但就是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
“嗯,放心,摔不著你。”狗子很乖,媳婦兒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他把安然往上方抬了抬,背得更穩,走得更穩。
曹尤魚跟在後邊,被強塞了一嘴的狗糧還不敢吱聲,隻能深刻感歎世道堪輿,錢難掙,狗糧難吃。
——劇透小劇場——
一年半以後,
曹尤魚變本加厲敗壞師德,這個沒素質沒節操的老油條根本不配為人師表。
“我是班主任還是你是班主任?我給他倆打【優秀】是我的權力,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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