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川拾起臥室門口的浴巾,重新圍在腰間。他也不算撒謊,以他的體型,安然的睡衣的確穿不下。
陸千川來到廚房,在吊櫃裡翻騰了一陣子,找到感冒藥,接好一杯水,重新回屋,發現安然已經躺在床上,裹在空調被裡,背對房門,側身睡下了。
床邊的地麵上,散落著安然隨手脫去的衣服,在被褥與枕頭的交接處,微露出他細嫩的肩膀。
不會吧,這家夥睡覺沒穿衣服!這不是慫恿我犯罪嗎!陸千川心裡頭的小惡魔開始叫囂,斬釘截鐵對方是在搞誘惑。
“安然~~起來喝藥。”陸千川坐在安然的枕頭邊。
安然沒有動彈,隻是胡亂囈語喃喃幾句,聽不清在講什麼。
陸千川把藥和水放在床頭櫃,伸手去探安然的臉蛋溫度,這回狗子學乖了,或者叫沒那麼放肆了——他用的是手背。
嗯,溫度正常。
陸千川眼珠子落在安然的膀子上,邪邪地問:“安然,你是在套路我?彆裝睡了,小爺我把持不住的。”
安然沒吭聲。
陸千川低頭,湊到安然耳邊:“你如果希望我胡來,可以直說,小爺我會配合你你假裝矜持的。”
安然還是沒吭聲。
由於靠近安然,陸千川得以清楚看見,同桌閉著眼眸,鼻孔重重地呼吸著,嘴唇些許張開,似乎進入鼻腔的空氣還不足夠,得用嘴輔助呼吸。長長的眼睫毛隨著呼吸的頻率細微顫動,睡著的安然,依舊倦容滿滿。
陸千川摳了摳自己的臉頰,細細琢磨:“他轉機了一整天,還淋了一路的雨,外加倒時差,恐怕是真累了,不是裝睡。”
他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漕!安然這小子對我,還用得著裝睡!”
陸千川料定對方確實是乏了,去會見周公了。他悄悄摸到床上,拈起被子一角,猥瑣地鑽進去,側身,貼住對方。
哇塞~~~真特喵的舒坦,這才叫享受人生啊!
前胸貼後背的緊致感使大狼狗腎上腺素和多巴酚分泌無度。他的行為也愈發無度,伸出左手臂,從安然脖子與枕頭之間的縫隙穿過去,讓其睡到自己的肩膀上,右手從對方腰間滑落,圈住胸腹,從而小羊羔整個落入大灰狼魁梧的懷抱裡。
還是不夠,這樣的圈抱無法滿足內心的火熱。大狼狗內心掙紮幾下,天使最終不敵惡魔。他偷偷扯去浴巾,抬起右腿,搭在對方大腿上,不自禁地動胯摩擦。
陸千川的氣息愈發急促,體溫快速飆升,將對方越貼越緊,恨不得吸進自己的身體裡。動作也誇張猖狂起來。
無法熄滅的火焰在胸口燃燒,陸千川決定不再隱藏,特喵的現在就把安然喊醒,話說個明白,把事兒給辦了,全套!
汗流浹背的他略微抬起身,給安然當枕頭的那隻手彎曲過來,指尖捏住對方下巴,以野獸的口吻威脅:“安然,醒醒,我想要你,我知道你也想要我,你身子都突然發燙了,汗水比我還多。”
被捏住下顎的安然還是沒有動靜,隻是呼吸聲更沉重。
身子發燙?出汗了?
【慫】到極致的陸千川,居然可以在燥到極致的頂端來了個急刹車。
天使絕地反殺,占據絕對優勢的惡魔居然落敗。
陸千川瞬間清醒,慌亂坐起,用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又用手摸了摸脖子:“窩漕!你怎麼說發燒就發燒!”
他幾乎是一個翻身滾下床的。爬起來後,重新坐在床邊,一手扶著安然的後背,將其扶坐,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藥,遞到對方嘴邊:“安然!安然!振作點,吃藥,吃藥!”
安然喃喃,嘴巴小小地張開,陸千川把藥送了進去,又端起水,安然抿了兩口。
“不行,還是送醫院吧。”陸千川瞟了眼窗戶,窗外的暴雨比先前更甚。
“不、不用~~”安然恍恍惚惚,氣若遊絲,“我、先、休息、一下。”但說話清晰。
安然生病,陸千川急得就像被做成炸串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