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一周一次的班會課。班主任曹尤魚在講台上聲情並茂給同學們科普答卷子的時候,寫得一手好字多麼的重要,就算你答錯了題,隻要字寫得好看,閱卷老師都可能多給你兩分。高考時,一分可以壓倒1000人,兩分就可以壓倒足足2000人啊,四舍五入就是兩所東城高中的年級人數。
陸千川對老師的發言鄙夷不屑:“小爺我對在考場上壓倒2000人沒興趣,隻對在床上壓倒安然感興趣。”
“哢嚓~”安然手裡又一支簽字筆被他寫斷,他已經數不清這是今年的第幾支。
安然默默地丟掉斷筆,從筆袋裡重新拿出一支,繼續做題,假裝沒聽到同桌說了什麼混賬話,不給痞小子在自己身上滿口跑火車的機會。
陸千川掏出筆,在草稿紙上龍飛鳳舞、揮毫潑墨寫了幾個字後,滿意地點點頭。
“安然~~安然~~”陸千川咬著筆杆在座位上搖頭晃腦自言自語,“陸安然。”
他的同桌聽見這個很有問題的稱謂,差點兒又寫斷一支筆,橫眉怒目扭頭質問:“乾嘛把你的姓放在我名字前邊?”
陸千川咬筆杆斜眼痞笑:“壓了你的話,總得對你負責吧。所以我提前試一試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好不好聽。”
安然不服:“為什麼我得跟你姓?”
陸千川不答,隻是前傾身子側趴在桌麵上,欣賞同桌那張百看不厭的臉:“沒關係,我跟你姓也成,【安千川】也挺好聽。”
安然:“......”
陸千川欣賞完畢,從桌上爬起來,又執筆在草稿紙上一陣塗寫,再豎著拿起來給同桌展示:“我設計的這個【安千川】簽名好看不?”
安然:“廟小容不下大菩薩,我安家何德何能能讓您改姓。”
陸千川無可奈何臉:“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呀,生米煮成熟飯後,你又不肯冠夫姓,我就隻好入贅你家咯。”
安然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吐出來。
坐在陸千川另一邊的肖百萬湊熱鬨插話:“千川,我覺得你改姓的話......反而和安然不像夫妻,更像親兄弟。”
陸千川猥瑣笑:“親兄弟?哇哦~~德國骨科的劇情聽起來更刺激。”
話剛說完,刺激的事情就來了。
“陸千川!站起來!你又是圖圖畫畫又和肖百萬講話,到底在乾什麼?!”曹尤魚老師大步流星朝擾亂課堂紀律的兩人走來。
“寫了些啥,給我看看。”曹老師朝陸千川伸出手。
陸千川一把將草稿紙揉成一團,塞嘴裡,隨便咀嚼幾下,強行吞咽進肚。草稿紙卡在喉嚨,他乾咳說不出話。同桌【冷漠】地遞上自己的水杯,陸千川擰開杯蓋,豪飲而儘,才算撿回一條小命。
曹老師怒不可遏:“陸千川!你小子還學會消滅證據了?到底寫了些啥?”
陸千川撒謊不打草稿:“顏色故事,見不得人,所以我吞了。”
曹老師:“你唬誰呢?就你那作文水平,小學二年級的看圖寫話都寫不明白,還能寫顏色故事?”
陸千川一口咬定那是他的大作。
曹老師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張倔強的ssr卡身上,讓他出去罰站。
陸千川一站就是半節課。下課鈴響,曹老師離開教室時瞪了門口背手耍酷抖腿哼歌的罰站君一眼,沒說話就走了,也不告知對方要站多久。
曹老師剛離開,安然就慢騰騰踱步出來。
“你吃草稿紙乾嘛?讓尤魚老師看唄,能拿你咋樣?上課開小差是小,當眾懟老師是大,劃不來。”安然問。
陸千川對同桌溫柔又流氣:“我這麼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上邊兒有你的名字,我怕連累你~~”
安然:“不會連累我的,我是受害者。”
陸千川:“好吧我承認還有個原因,我不想讓彆人知道小爺我願意入贅你們安家。”
安然高傲地“哼”了一聲:“你如果承諾不對我打嘴炮,我可以考慮去向尤魚老師替你求個情。”
陸千川高傲pus版地“哼”了一聲:“我才不乾呢,反正我知道,就算我什麼也不承諾,你也會向尤魚老師替我求情的。”
他歪歪身子,用肩膀撞了一下安然的鎖骨,欲欲地挑逗:“因為你舍不得我罰站。”
安然咧嘴無聲嘲笑,不再理會罰站的大帥哥,朝洗手間和老師辦公室的方向走。
“安然~”課間走廊人來人往,聲音嘈雜。陸千川在安然的身後叫住了他。
安然停步,但沒有回頭。
“我剛才說的兩個原因,有一個是假的,你猜是哪一個。”陸千川的聲音還是那樣輕浮賴皮……以及好聽。
5分鐘後,有同學給陸千川帶個話,曹尤魚讓他不用罰站了。
小人得誌的陸千川訕皮訕臉地自語:“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劇透小劇場——
大約四個月後,
安然認真地問:“你為什麼不去?”
陸千川挑眉寵溺:“明知故問。”
安然目視旁邊,心神不定。
陸千川幸福洋溢,挑逗道:“你是不是想聽我親口說出來?”
安然斜眼視之,不語。
陸千川靠近對方,輕輕情言、綿綿氣息:“你知道的,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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