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嚴的房門敞開,屋內壁燈在屋內灑滿柔亮的暖光。
陸千川剛洗完澡,光著膀子、隻穿一條褲衩子,背對著房門麵朝衣櫃鏡子,一邊翻整自己的白背心,一邊心情愉悅地哼著小調。
少年肩寬如梁、背脊如柱,體型厚實又闊達,飽滿的肌肉隨著手臂動作的拉扯而張弛,一收一縮之間,連接起視覺與嗅覺的通感,讓安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
鏡子裡反射出陸千川的影像,挺立昂首,魁偉勁拔。安然通過鏡子看到對方的胸膛,莫名耳廓滾燙,想要移開目光,去觀察房間的其他陳設,眼珠子卻不停使喚,一直停在陸千川的身上。
陸千川也從鏡子見到安然站在自己後方。他敦實一笑,那份耿直的帥氣,似乎比屋內的燈光還要明亮。
套上白背心,陸千川回首,向安然打招呼:“喲,你們居然訓練得比我們護旗隊還要晚?”
安然走進屋:“倒也不晚,隻不過這裡離演練場遠了些,我過來的時候有點兒小迷路罷了。”
陸千川笑了笑,稱安然是迷路的天然呆。
安然佯裝不悅。
“你的東西呢?”陸千川見安然兩手空空。
“什麼東西?”安然不解。
陸千川指著沙發上從自己包裡抖落出來的一堆衣物:“你的行李。”
糟糕,安然意識到自己訓練完直接來這兒,沒有回原宿舍取東西。
“沒關係,我明兒再換洗衣服。”安然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陸千川:“渾身是汗黏糊糊的,多不舒服。這屋有洗烘一體式的洗衣機。臟衣服丟進去一攪和,乾淨又乾爽。”
安然猶豫,他沒有替換的衣服。
陸千川看出對方的顧慮,從自己散落一沙發的行裝裡翻出一件背心一條褲衩,丟給安然:“你穿我的吧。”他順手指了指屋子左側的小門,“洗澡間裡有洗漱用品,快去洗個澡。”
安然在屋內轉了一轉,發現正對房門的一側還有個觀景陽台,可以遠望營區北邊兒的山景,左手邊的衛生間和淋浴間是各自獨立的區域,右手邊還有一扇門,裡邊有兩張單人床。看來他倆所站的位置是客廳。整間套房隻刷了白牆,放了些許家具電器,與大堂的歐羅巴裝修風格全然不搭,屋內也殘留著膩子油漆味兒,應該是還沒裝修完,就遇到了軍訓期,簡單先將就使用吧。
安然來到浴室,洗漱用品、毛巾浴巾一應俱全,裡邊兒也有浴缸,但還沒來得及安裝水龍頭,但淋浴倒是可以正常使用。他脫去迷彩衣褲,擰開花灑,享受霧裡的溫暖水潤。
備好的洗發水能輕而易舉搓出泡泡,暗香悠悠,一點兒也不濃烈刺鼻,洗去發梢的塵土,洗淨頭皮的汗泥。泡泡順著額頭耳鬢流下來,耳朵能聽到“噗噗噗”的泡泡碎裂的聲音。
比起沐浴液,安然更習慣使用香皂,總感覺得有一定硬度的擦拭,才能將自己皮膚上的附著物給擦掉。
當他正仔細擦著手臂,洗漱間的門卻被敲響了。
“安然,把臟衣服給我,我一塊兒丟洗衣機裡。”門上長虹玻璃裡,映出陸千川上半身的影子。
“不,不用了,我待會兒自己拿出來洗。”安然提高了一丟丟嗓門,在花灑的嘈雜聲中回答。
淋浴間的門直接被從外擰開,陸千川進了來,一手挽抱著自己的臟衣服,彎下腰用另一隻手去拾取安然丟在洗漱台前地麵的內褲和迷彩服——淋浴間的門,沒法反鎖。
“見外個啥勁兒啊你,衣服一起洗了多方便。”陸千川撿起迷彩後沒有退出去,而是自然而然地看向正在搓澡的安然。
安然呆滯,陸千川笑。
“哇喔~~~看不出來,你小子身材還挺有料。”陸千川匪氣十足,眼珠子貪婪地對著安然上下打量。
安然捂住重點,皺了下眉,苦笑:“你個流氓還瞅?快出去!”
他這一捂,沒顧及自己手裡捏著的香皂。香皂滾落在地,滑向陸千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