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這一場大雨,對方也瞄不準。
錢麻子一看前麵有人堵截,趕緊掉轉頭,又想往橋上跑。
我趕緊拉住他,先往旁邊的樹下一蹲,然後朝著前麵打一槍,後麵又打了一槍。
“小刀,咱往溝裡跳吧!”
我趕緊拉住他的腿“千萬彆下去,這要是被水一衝,死得不聲不響,連屍骨都找不到。”
後麵的兩個人拿著短槍,正躲在另一邊的橋頭,躍躍欲試。
前方石頭後麵的人,應該是端著一支馬槍,剛才一槍過來,把旁邊小樹的枝杈都打斷了。
“小刀,咱咋辦?”
我扭過頭,把錢麻子抓到身邊,低聲說“趁著現在雨大,咱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前麵那塊石頭,距離咱們大約二十步遠,那個兔崽子是長槍,需要拉槍栓,在大雨裡也不好瞄準,咱們可以試一試。”
“不是,你想乾啥?”
“都快死了,你還囉嗦啥?聽我的,咱倆現在就爬起來,往石頭那邊跑,交叉跑,上去弄死他。記住,要躲著橋那邊的倆人,懂了不?”
錢麻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我啥都沒有,跑過去能乾啥?”
我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塞到他的手中,盯著他的眼睛說“兄弟,這次要能成,夠咱倆吹一輩子的了!”
說罷,我拉起錢麻子,甩掉身上的蓑衣草帽,從樹後站了起來。
砰的一聲,石頭後麵的人又開槍了,但沒打中,也不知道子彈飛哪裡去了。
“跑!”
我倆立刻一左一右,朝著前方飛奔起來。
剛跑出三四步,又是一聲槍響,錢麻子撲通一聲趴倒在了泥坑中。
我趕緊調轉方向往前跑,同時大喊“死了沒?!不跑就是活靶子!”
錢麻子從泥坑中抬起頭,也顧不上擦臉,撒丫子飛奔起來。
這會兒我距離大石頭還有十步左右,忽然聽到背後又響起了槍聲,肯定是橋那邊的兩個家夥也上來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錢麻子忽然一使勁,將一個東西扔到了大石頭後方。
前麵的槍手似乎被砸到了,一下子縮到了石頭後麵。
機會來了,我徑直飛撲上去,縱身一躍跳上石頭,也不瞄準,大概看了一眼,順手就把槍裡四發子彈全部打了出去。
等我跳到後麵時,才看到這個槍手抱著一支三八式馬槍,仰麵躺在地上,脖子被我打中,正在咕嚕咕嚕往外冒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滿地都是紅色。
我一把抓起他手中的槍,回身一看,錢麻子趴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樹後麵,一動也不動。
後麵的兩人,已經從橋上過來,正在瞄準錢麻子,準備開槍。
我立刻大喊一聲,從石頭後站出來,端槍瞄準。
他倆一看,立刻調轉槍口,抬手就打。
我沒躲,十多米遠,又是大雨,我賭他們打不中。
前幾天練槍,二管家說了,十米以內,短槍不用瞄,大概有個方向,打就是了。
十米以外,短槍也不用瞄,因為短槍精準度太差,除非是長年累月練出的神槍手,否則瞄了也是白瞄,耽誤時間。
但是,長槍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距離稍遠的時候,穩住了,瞄準打,長槍碾壓短槍。
這三八式馬槍我用得最多,也算是比較順手,所以半蹲在石頭後麵,瞄準了其中一人,等他們開槍之後,我屏住呼吸,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橋頭的一個槍手慘叫一聲,滾到了橋下的大溝裡。
另一個槍手一看,意識到情況不對,轉身就跑。
我再一拉槍栓,裡麵已經沒有了子彈,隻能趕緊蹲下來,在旁邊的屍體上摸索。這一摸,在屍體的手裡,摸到了一塊被打壞的金表。
錢麻子剛才扔的,是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