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那兩頓還願意吃,後來就不咋吃了,我也聽不懂他嚷嚷啥。”
三鏢擺擺手:“行,你們在外麵守著,彆讓人靠近,我們要進去審審他。”
“好好好,折騰一下這個兔崽子!”
通過狹小的洞口鑽進去,我們一路來到了最裡麵的牢房。
外麵點著馬燈,牢房的木柵欄門開著,裡麵有一個大火盆。我抬頭一看,燃燒的煙霧都通過上麵開的一個小洞鑽出去了。
石壁頂端掛著幾條鐵鏈子,飯島坐在角落裡,雙手都被鐵鏈子綁著,無法走遠。
他見我們過來了,一腳踹開地上的木碗,咆哮起來。
木碗裡應該是燉菜,撒了一地,還有一張餅,也掉在了地上。
李半拉子走上前,把餅撿起來,吹吹上麵的泥土,放在了旁邊的木桌上。
之後,他慢慢走過去,使勁一拉鐵鏈子,把飯島提了起來。
啪啪啪,李半拉子猛扇他幾巴掌,嘴裡還喊著:“你他娘的,這餅還軟乎呢,還軟乎呢!”
我上前看了看,這不是油餅,就是剛烙好的薄麵餅,捏在手裡軟軟乎乎,還有些餘溫,吃起來一定很香。
我們常年在外麵跑,不可能隨時生火做飯,經常要啃又冷又硬的餅和窩窩頭,還很少有白麵的。
這麼好的東西,飯島給踢到了地上,浪費糧食,擱誰都想揍他一頓。
不過,我們還一句話沒問呢,李半拉子手勁大,彆把他打死了,我趕緊上前拉住他。
飯島整張臉都被打腫了,嘴角不斷流著血。
李半拉子氣呼呼地說:“我沒用勁兒,牙都沒打掉,就是嚇唬嚇唬他。”
三鏢衝錢麻子使了個眼色:“去問問他,不吃飯,想把自己餓死啊?”
錢麻子一聽,趕緊走上去,雙手叉腰,大聲問了幾句話。
飯島抬起頭,吐出嘴裡的血,笑著說了幾句。
錢麻子一聽,罵了一句,扭過頭說:“三鏢,這兔崽子說,他不想餓死,想吃肉。”
三鏢也沒忍住,跟著罵了一句:“滾犢子,我還想吃肉呢!”
李半拉子笑了:“我就說嘛,他這種人,蹬鼻子上臉,你得使勁揍。”
說罷,他又想上去動手。
這時,連水月攔住了他,低聲說:“各位,他說的肉,會不會就是純粹的肉啊?”
李半拉子一愣:“啊?水月,還有不是肉的肉?”
一直坐在旁邊的羅老九忽然說:“這個小兔崽子,自己在山洞裡生啃了一隻大耗子,水月姑娘的意思是,他會不會是吃上癮了?”
“為了伺候他,咱們還要去抓一隻耗子啊?”
錢麻子趕緊和飯島聊了幾句,這才對我們說:“他想吃帶著血的肉,生肉。”
三鏢搖了搖頭:“他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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