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知道出了意外,也不多說什麼,紛紛起身往大院方向走。
我們兩人也跟在後麵剛走到大院門口,就見五六個槍手騎馬跑出來,直奔屯子外去了。
完了,他們肯定是去追翠玉一家三口了。
我低聲說:“水月,他們是——”
“彆吱聲,先回去再說。”
院子裡也是亂糟糟的,張守禮忙著安撫照顧客人,張守仁則跑來跑去,安排手下在院裡院外站崗。
我倆一頭紮進屋裡,連水月吩咐趕緊檢查槍支。
我們把四支短槍都放在桌子上,抽出彈匣,一粒粒取下子彈,拉動槍栓,檢查子彈。
“水月,趕緊告訴我吧,翠玉咋就活著出來了?”
“上次我問張小信是不是真會法術,她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你知道啥意思嗎?”
我搖了搖頭。
“那些不信佛的人,就算進了廟裡,也許隻是隨便看看而已。還有些人,見廟燒香,遇佛磕頭,這是心裡真信了,養成習慣了。所以,趙春來可能是被自己的習慣害死的。”
我一愣:“啊,啥意思?”
“我不相信灰仙害人,如果上次死在廟裡的確實是趙春來,他十有八九是中毒了,就像剛才你中毒一樣。”
我仔細想了想:“對了,上次舉行那個儀式之前,他們給春來一塊油餅吃,會不會在裡麵下毒了?”
連水月搖搖頭:“應該不會,中毒而死,死得這麼慘,必然是劇毒,會有掙紮,吃完油餅很快就會有反應的。”
“那他是進了廟裡之後,才中毒的?”
“我懷疑那個耗子石像有問題,假如廟裡沒有密道,趙春來可能觸動了石像的什麼機關,中了毒,死狀才這麼慘。”
我恍然大悟,水月果然聰明,能想到這裡。
“小刀,我告訴翠玉,想活下來,進了廟之後,什麼都不要碰,往牆角一坐,棉花塞耳,黑布蒙眼,手帕蒙住口鼻,默念阿彌陀佛就行。”
我一愣:“為啥要念阿彌陀佛?”
“她膽子小,要是不念這個,自己一個人在廟裡,恐怕會嚇死的。”
“對,有道理。”
連水月笑了:“你看,她進了灰仙廟,不上香,不磕頭,啥事不乾,相當於不信灰仙,果然活著出去了。”
“那塊黃綢子布?”
“我讓她天一亮,就把這塊布扔到灰仙的手中,上麵提前寫了一個字,你猜是啥?”
寫了一個字?我撓了撓頭,仔細一想,忽然有了想法。
“你不會讓翠玉在上麵寫了個‘信’字吧?”
連水月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招夠狠,翠玉不合格,再用黃綢子布告訴張大仙,灰仙還要張小信。
“水月,那張大仙也不可能讓親閨女去死啊!”
“這塊綢子布,隻是製造混亂的,讓張家人暫時慌亂,翠玉一家才能順利逃走。”
我忙說:“他們是兩條腿走路,張大仙可是派了騎馬的槍手去追,跑不掉吧。”
“我偷偷交代她了,要想一家三口都活著,就聽我的話。出了屯子,趁周圍沒有人,趕緊往青紗帳裡鑽,繞著路,往屯子後麵走。”
果然,還是連水月細致,這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