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麻子歎了口氣:“要是真這麼簡單,那就謝天謝地了。”
當天下午,我們收拾了幾個屋,從倉庫拿了些被褥毯子,以及各種吃的用的,先住下來再說。
為了方便晚上放哨,我和李半拉子又從林子裡砍了一些小樹,在房頂搭了一個臨時的小瞭望塔,鋪上棉被大衣,也挺舒服。
當天晚上,到了時間之後,三鏢爬上倉庫,朝天打了一發信號彈。
我坐在瞭望塔上,裹著棉大衣,看著紅色的信號彈照亮周圍的林子,慢慢掉落下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等了很久,林子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周圍安靜的出奇。
我戴著厚厚的棉手套,眼睛盯著彎彎曲曲的河道,這裡是個碼頭,如果來人,說不定就是坐船來的。
我以前見過,日本人有一種小船,大約十米長,能坐二十來人,在河裡跑得飛快。
下麵這條河不算寬,但跑那種小船,肯定沒問題。
在上麵等了一會兒,錢麻子也爬了上來,上麵空間很小,我們隻能擠坐在一起。
“小刀,咋樣,有動靜沒?”
“啥也沒有。”
“你說,咱們都找到這個地方了,是不是該去叫援兵了?”
我搖搖頭:“老錢,現在丁晴在暗處,咱們在明處。你想想,她要是派人在林子裡一看,這院子駐紮著一支剿匪部隊呢,她還會出現嗎?”
“也對,人多了吧,容易暴露咱們的行蹤。但是人少了,我這心裡也不踏實。”
“前段日子抓渡邊的行動,就很不錯,知道他在哪了,趕緊找部隊過來增援,不耽誤事兒。再說了,你錢麻子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咋就不踏實了?”
錢麻子嘿嘿一笑:“淨瞎扯,我也是肉體凡胎,要不是跑得快,早就死八回了。”
我倆說說笑笑,看著遠處的林子,感覺比在城裡還舒坦。
閒話少說,等了三天,每晚都發射信號彈,但完全沒有回應。
到了第四天晚上,刮起了淩冽的西北風,羅老九在院子裡,仰頭看了半天,嘟囔了一句:“這雪恐怕不小。”
天黑的早,大家早早各自回屋,躺炕上去了。
三鏢帶著李半拉子,和高野睡一個屋。我和羅老九、錢麻子一個屋,連水月自己睡一個小屋。
天黑之後,三鏢站了第一班崗,第二班崗是連水月,她帶著信號槍上了屋頂,等到了時間就發射。
我和錢麻子嘮了一會兒,見羅老九已經睡了,怕吵醒他,也不說話了。
這會兒睡不著,我乾脆披上衣服出了屋,爬上屋頂,擠進了上麵的瞭望塔。
連水月抱著槍,給我讓了點位置:“你上來乾啥?”
我往她身邊擠了擠,笑著說:“老羅睡了,我又睡不著,上來瞅瞅。”
“小刀,正兒八經說,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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