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火磚落地的一刹那,我看到旁邊有個“雪包”,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形的雪堆。
我迅速蹲下,把槍靠在木牆上,又朝著那個紅點的方向,扔了一個火磚。
火光照亮了那一小片的地方,雖然大雪阻擋了視線,但我還是辨認出了,那是一個趴在雪地裡的人。他除了身上背的槍,全身上下都被積雪覆蓋,遠遠一看就像一個雪包。
但是,槍管還在露在外麵,很明顯是想爬過來搞偷襲。
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磚驚嚇了,他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一陣風吹過,地麵的積雪打著旋被吹上了天,這個趴在地上的敵人更明顯了。
我端起槍,瞄準這個人,但沒有扣動扳機。因為我知道,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這兔崽子凍硬了。
等了一會兒,我又扔了一塊火磚,這次稍有偏差,砸在了他的頭上。結果,他還是不動,確實凍硬了。
他距離冰牆大約三四米遠,仔細看身上的積雪,被凍死應該有半個時辰了。那正是風大雪大的時候,估計水田中佐逼著他過來偷襲,結果連牆都沒摸到,就被凍死了。
其實,在半夜那種天氣下,他能不迷路準確爬到牆下,已經很厲害了。
我趕緊繞著房頂檢查一圈,前後門也踩在木架子上看了,沒有人靠近,這才鬆了一口氣。
熬到天亮,雪小了很多。連水月爬上來,她拍拍我身上的雪,見遠處白茫茫一片,敵人營地的帳篷隻露出一個頂,笑了。
我指著下麵說:“水月,你看,昨天來客人了。”
天亮之後,雖然還下著雪,但我們倉庫近處的情況,已經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昨天我發現那個家夥,不遠處還有兩個小雪包,隻是現在完全被大雪覆蓋,都看不出人形了。
“小刀,這個水田有點瘋啊,這麼大的風雪,他都敢派人過來。”
“他派來的,肯定是馬大鼻子的手下,死多少都不心疼。”
“這場雪來的及時,今天看看他們的情況,我估摸著馬大鼻子的人都在半路了,咱們晚上可以撤了。”
“行,一會兒我叫上老錢,把爬犁準備好。”
連水月湊到我跟前看了看,搖頭說:“看你眼睛紅的,彆熬了,趕緊下去睡覺,睡醒再說。”
我確實覺得有些困,剛想轉身下去,就見連水月嘩啦一下端起槍,瞄準了西邊。
“小刀,來人了。”
我們說話的功夫,遠處的營地裡已經出來不少人,都在鏟雪。
現在,一輛爬犁慢慢過來了,停在距離我們十來米遠的地方,一個白鐵皮喇叭伸了出來。
“我是水田中佐,讓伍六刀出來說話!”
我一聽,大聲喊:“水田中佐,怎麼樣,昨天晚上睡得舒坦不?”
“那還用說,反正比你睡得好。”
“哦,那你有啥事?”
“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聲。”
“好,說吧。”
“昨天晚上我用電台聯係上了丁老板,第一個消息是,我們的其他幾支隊伍,今天晚上就能到,好幾百人,還有迫擊炮,你掂量掂量吧。”
看來,他們也在等其他援兵到來,再大舉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