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一看,洞裡除了這個獸醫之外,還真的全是傷員。
關鍵是,除了洞口的牆上掛著兩支槍,裡麵的傷員旁邊,看不到武器。獸醫的身上,也看不到槍。
我回頭看了看連水月,她點點頭,直接舉槍走了進去。
靠近的洞口的傷員一看,立刻嗷嗷叫起來,獸醫背對著我們,給傷員換藥,氣得大喊:“誰再嗷嗷叫,直接讓他倆進來,抬出去扔了!”
有些傷員已經掀開被子,開始往裡麵爬,有些剛被吵醒,還有點懵。
連水月抬手朝斜上方打了兩槍,洞裡瞬間安靜了。
那個獸醫聽到槍聲,往地上一蹲,大罵:“誰在洞裡開槍,活膩歪了?”
他扭過頭,忽然看到我們兩人,立刻高舉雙手,慢慢跪下了。
我上前大喊:“把你們身上的短槍和青子,全都扔出來,我要是發現一個人私藏武器,洞裡的人全部打死,一個不留!”
獸醫伸手指了指洞口的方向:“兩位,傷員身上沒有武器,我不讓他們帶進來,隻有外麵那兩個有槍。”
我笑了:“你為啥不讓他們帶武器?”
“這幫兔崽子脾氣太暴躁,要真是有刀有槍,還不得天天指著我的腦袋,讓我給他們看病。”
“行,有理。我問你,附近還有沒有其他人?馬大鼻子呢?”
“其他人早兩天就走了,說是有緊急任務,就把這些傷員留下了。我還跟他們說,我就是獸醫,治不了這麼多人——對,馬旅長啊,不知道,有日子沒見他了。”
我一聽,隻能大聲說:“都給我聽好了,老老實實躺著,彆有啥歪心思,我讓這個獸醫接著你給你們治。誰不老實,直接扔出去。”
連水月趴在我耳邊說:“你先在這裡守著,我到周圍看看,沒有敵人的話,就把他們都帶過來了。”
我點點頭,讓她去了。
傷員一個個又爬回了自己的位置,蓋上被子開始小聲呻吟。獸醫衝我招招手,低聲問:“這位兄弟,我能站起來不?”
“你身上沒藏啥東西吧?”
“絕對沒有,我以前是管牲口的,用不著刀槍。”
“那行,你起來,該忙接著忙。”
他站起來,往前走兩步,笑著問:“你往這兒一站,他們好不容易閉嘴了,我能躺那歇會不?”
“行,你歇著吧!”
我這話一開口,地上的傷員都不樂意,開始嚷嚷起來。
獸醫把身邊躺著的家夥挨個踢了一腳:“叫喚個啥,你們是沒看見門口這位爺嗎?把他惹急了,一個個全扔出去!”
說罷,他扭頭朝我笑笑,往角落裡一歪,睡著了。
看樣子他這兩天一直在折騰,累壞了。那些傷員一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躺著小聲呻吟。
我從旁邊拉過一條長條凳,往小洞口一坐,長槍橫在腿上,一邊看著裡麵的人,一邊看著外麵洞口的方向。
這裡麵要是一窩活蹦亂跳的敵人,堵在門口全部打死就行了。但現在,躺著的全是沒拿槍的傷員,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等了半個多時辰,外麵終於有了動靜,錢麻子探頭進來,衝我招了招手。
之後,連水月和羅老九也進來了,他們三人拍拍身上的雪,跺跺腳,慢慢走了進來。
錢麻子朝裡麵一看,笑著說:“小刀,還真是一屋子傷員啊?老羅,你過來瞅瞅,這咋辦吧?”
說罷,他回身把羅老九扶過來,兩人也不敢進去,就在小洞口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