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羅老九的身邊,低聲說:“咱們需要幾個幫手,他們雖然能力不咋地,有總比沒有好。”
羅老九歎了口氣:“行吧,當炮灰使也成。”
西邊好和禿老六,一人抱著一飯盒粥過來,擠坐在了我們旁邊。
吃著吃著,禿老六忽然往後麵一瞅,嚇得跳了起來:“這是啥?小刀,你還綁了個肉票?”
我回頭一看,是水田,他還被綁在爬犁上,這會兒正拚命晃動著腦袋。
錢麻子聽到動靜,急匆匆走過來:“忘了,不好意思啊水田,一忙活,就把你給忘了。”
錢麻子去給水田鬆綁了,我笑著說:“老六,這位是水田中佐,我們的俘虜。”
他倆一聽,直接把飯盒放下,湊到前麵,仔細看了看。
西邊好連連點頭:“厲害啊,活生生的日本中佐,值老錢了吧!”
禿老六趕緊說:“那肯定的,這是個中佐——彆看缺胳膊少腿兒,隻要是活的,就是個大官,值老鼻子錢了。”
錢麻子已經把水田鬆了綁,扯下堵在嘴裡的棉襪子,把他扶著坐了起來。
從水田的表情看,他有些生氣,但忽然冒出這麼多人,他可能也怕了,左瞅右瞅,不敢說話。
可能是看出水田有些害怕,西邊好上了爬犁,湊到跟前,輕輕捏了捏水田的臉。
水田叫了一嗓子,低聲說:“彆動,傷還沒好。”
“哎喲,老六,這個日本中佐會說中國話!”
禿老六一聽,趕緊扒拉完米粥,笑著說:“中佐,在下禿老六,幸會幸會!”
水田點點頭:“我是小刀的俘虜,水田春夫,初次見麵,還請多多照顧。”
“哎喲,小刀,這個中佐還挺客氣。”
錢麻子一看,趕緊招呼他們:“你們兩位,彆惹水田,他可是關東軍勇士,這些天憋了一肚子火。”
這兩人一聽,趕緊跳下了爬犁,又和小崽子嘮起來了。
錢麻子湊到我跟前說:“咱們帶的乾糧,要是這麼吃法,也撐不了幾天。小刀,要麼就再回去一趟,多拉些吃的,要麼就每天控製控製,餓不死就行了。”
我一看,他們一群人狼吞虎咽的樣子,還真是要考慮考慮。
連水月抱著槍坐在旁邊,看他們吃飯,也是連連搖頭,對我們說:“回去是不可能的,咱們根本沒有時間折騰。每天少吃一點,到地方還是沒問題的。”
羅老九用煙袋鍋子戳了戳我,低聲說:“拿他們當小崽子,彆當客人。”
吃了飯,天已經大亮,我把爬犁上的東西重新分配一下,又安排了吃飯、紮營、站崗等等事情,然後揮了揮手,出發。
我們幾輛爬犁過了緩坡,下到溝裡,沿著中間的雪溝一路朝前麵出去。
西邊好和禿老六這倆人,雖然有些囉嗦,但比較聽話,安排什麼就去乾什麼,從來沒有怨言。
有了他們,最起碼紮營生火,還有晚上站崗放哨,就不用我們擔心了。
就這樣一路追蹤,三天以後,我們終於到達了那個“風水寶地”。
兩條連綿不絕的山脈,互相倚靠在一起,我們麵前是它們的幾個大山頭,陡峭挺拔,就像兩條巨龍環抱著一個山穀。
火車軌道從穀口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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