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出了廟門,連水月轉身說:“如春姐,這事兒還是謝謝你。”
“自己人,不要客氣。”
“這樣吧,你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免得惹了麻煩。我們到前麵大車店去打聽打聽,看這幾個人是不是和丁晴有關係。”
鄭如春點點頭:“那行,咱們晚上回去見。”
說罷,她招呼門口的人,把馬牽過來,先往山溝裡去了。
見鄭如春走遠了,錢麻子才上來說:“水月,你說會不會是鄭如春演了一出戲,故意幫了咱們大忙,想讓咱們幾個更支持她?”
“也有可能,所以咱們要到大車店看看。”
我們四人趕緊上馬,一路往回走,很快就來到了大車店門口。
兩個年輕的戰士背著槍,正在門口站崗,外麵路上還站著幾個人,對著裡麵指指點點。
我走上前去,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讓他們進去報告一聲。很快,一個腰間插著短槍的中年男子走出來,一看到我們,忽然笑了。
“老錢,你咋在這裡啊?”
錢麻子趕緊上前:“劉隊長,你挺忙啊!這就是我們幾個隊員。”
我趕緊上前,握住了劉隊長的手:“劉隊長,我是伍六刀。”
“伍六刀同誌,你好,我是咱們鎮上臨時公安大隊的隊長。上午老錢來鎮政府的時候,還說起你呢,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我們在追一夥特務,聽說這裡出了事兒,趕緊過來看看。”
劉隊長招了招手,帶著我們就往裡麵走。
“是槍戰,裡麵有兩具屍體,大車店老板說,另一夥人都蒙著臉,還帶走了兩個受傷的,我們正在查,目前來看,可能是土匪自相殘殺。”
“他們的行李都在吧?”
“都在,但是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
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後麵,最靠邊兒的一間低矮平房門口,躺著兩具屍體。
我上前看了看,是兩個年輕男子,個頭不算太高,都穿著黑棉襖,大棉褲,靰鞡鞋。連水月蹲在我旁邊,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右手,都是長期打槍的。
劉隊長在旁邊說:“他們使的是匣子槍。”
錢麻子也走上前來,把兩具屍體的鞋都脫了,扒掉棉襪子聞了聞。
“小刀,應該不是日本兵。”
我點點頭,見連水月已經進屋,也趕緊跟了進去。
這間屋不大,裡麵沒點油燈,特彆昏暗。地上有血跡,炕上也亂糟糟的,他們的行李可能已經被檢查過,攤在進門口的地上。
連水月進了裡麵,我蹲在門口,把幾個包袱都扒拉了一遍,破衣爛衫,一些乾糧和幾塊大洋,沒什麼特彆的。
連水月走過來,衝我搖了搖頭:“沒什麼發現。”
我站起身,回頭問:“劉隊長,大車店的老板呢?”
“等一下,我給你叫過來。”
我們在院子裡等了片刻,劉隊長把大車店老板帶來了。
這是個中年男人,穿著棉長袍,頭戴狗皮帽子,彎著腰,滿臉愁容。
錢麻子遞了根煙給他,笑著說:“彆怕,問你啥說啥就行。”
“好,問啥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