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聲機幾下就被砸碎了,湯老板躺在地上,滿臉是血,但還在嘿嘿笑著。
錢麻子跑上去看了看,擺擺手說“水月,先彆打,這兔崽子吃了突擊錠,這會兒肯定賊拉帶勁兒!”
確實,湯老板擦擦臉上的血,放在嘴裡舔了舔,笑著說“真香!”
連水月笑了“我還以為這日本小曲兒有問題,老錢,你審他!”
說罷,她朝我招招手,我倆將整個大房間檢查了一遍。
這裡至少有三進院子那麼大,靠牆有幾層水泥平台,上麵擺著一個個小鐵籠子。看這個大小,裡麵應該養的是耗子。
正對麵的牆邊,是一排鐵櫃子,裡麵亂七八糟,地上還散落著不少藥瓶和注射器。牆角的位置有個大鐵門,我們推了推,已經鎖上了。
連水月低聲說“耗子已經被運走了,咱們來晚一步。”
我趕緊說“水月,這大冷天的,就算是耗子出去,也會被凍成冰棍,它們也不願意瞎跑。要想把全城人快速弄死,那就得讓耗子能鑽進大多數人的家裡。”
“他們必須把耗子運到鎮上幾個重要的地點,再利用以前日本人修的排水係統,讓耗子鑽到各家各戶。”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現在外麵戒嚴,運耗子也不容易吧?”
“咱們還有時間。”
我回頭看著湯老板,低聲說“他肯定知道耗子運到什麼地方去了。”
此時,梁平在後麵掰著湯老板的雙臂,錢麻子站在他麵前,扇一巴掌問一句。湯老板被打得滿嘴都是血,也不喊疼,還咧嘴笑著。
連水月搖頭說“這樣不行,他現在就是想死。”
羅老九走了過來,大喊“麻子,先彆打了。”
錢麻子這才停下來,不斷甩著手,嘴裡大罵“兔崽子,他是真心找死啊,我這手都扇腫了。要是半拉子在這裡,直接把他活剝了,看他說不說!”
連水月招手把梁平叫了過來“梁大哥,你有什麼辦法讓他招了嗎?”
“連姑娘,不瞞你說,殺人我行,逼供不行。我怕一時忍不住,就把他捅死了。”
錢麻子歎了口氣,低聲對我說“小刀,全城人的性命,都捏在這兔崽子的手裡,你也彆有啥顧慮,秧子房最狠的手段,可勁兒招呼吧!”
湯老板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還在嘿嘿笑著,似乎真傻了。
“老錢,他都傻了,不知道疼,用啥刑都沒用。”
這時,羅老九忽然開口了“他這是吃了日本的那種神藥,看樣子像是中了毒。我早年聽說有一味藥,專解各種奇毒。”
我忙問“啥藥?”
“黃龍湯。”
“這會兒也來不及抓藥,大半夜的——”
錢麻子攔住我,笑著說“黃龍湯,就是屎湯子。”
我恍然大悟,點點頭“死馬當活馬醫,來吧,湯家大院還能沒有屎湯子?”
我們趕緊把湯老板從地下扛出來,扔到了土地廟的院子裡,讓門外的兩個炮手到旁邊的院子裡找糞桶。
等了一會兒,他們還真拎了兩個糞桶過來。
連水月躲到了一邊兒,笑著說“老羅,你安排吧!”
羅老九上前看了看,捏著脖子說“夠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