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莊生搖搖頭“不是我貼的,我來的時候就有了。不知道是哪一屆學長學姐貼的了。”
“挺好的,這樣就不用怕被發現了!”祝枝雪說。
李莊生默默地將手套放進桌肚,打開電腦開始寫。
祝枝雪坐在原本胡夢蝶的位置上,撅了撅嘴“孤男寡女,你就想著寫啊?”
“我們是學生,要健全地交往!”李莊生笑道。
“切,我也沒說不健全……但是親一下總可以的吧!”祝枝雪癟癟嘴。
“親一下就好好學習。”
“嗯嗯!”
祝枝雪小雞啄米,然後閉上了眼睛,神情期待。李莊生猶豫片刻,還是輕輕吻了上去。
祝枝雪臉上多了一分紅潤,笑盈盈地抱住李莊生相濡以沫。
不知過了多久,祝枝雪才舍得放開李莊生,舔了舔有些酥麻的嘴唇。
“好好學習吧,你要是嫌吵就跟我說,我可以把聲音弄小一點的。”李莊生笑笑。
“好嘞,你敲你的鍵盤,我不礙事的!”祝枝雪擺擺手。
李莊生打開文檔,祝枝雪忽然又問“你那個,寫完了嗎?”
“你說投稿給雜誌社的那個,還沒呢。”李莊生說,“我這次,想寫得認真一點,所以要多潤色潤色。”
“嗯嗯,那寫完一定要先給我看哦!”
李莊生含笑著答應,隻是在笑容下,卻藏著一抹自嘲的苦色。
真的好難寫啊。
第一篇兄妹文,是他重生前就有過的類似腦洞,而且他寫的時候將男女主角的名字設置成他和李休羽,寫起來頗有趣味。第二篇文則是以林月花為原型,積累了十年的遺憾,當年兩人有過太多可寫的東西,寫的時候一氣嗬成。
但祝枝雪要的,他真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他已經記不清初一的事情了。
在祝枝雪眼中他當時的形象或許很偉光正,但是他卻沒有那個臉皮將自己拔高。兩人高中的經曆也實在記不清了,隻記得兩人掰手腕時內心的蕩漾……還有就是祝枝雪曾經笑著向他展示過他父親送她的發夾,她期待地問他好不好看。
李莊生記得當時剛剛跑完操,在回教室的路上,祝枝雪歪著頭向李莊生展示她的發卡。當時陽光特彆明媚,她的身上光影分明。
祝枝雪臉上的汗水順著鬢角流往脖子,李莊生害羞的不敢直視,覺得對方好像文藝複興時期藝術作品裡的女神。
就像貝爾尼尼刀下的特蕾莎,熱羅姆筆下的芙麗涅……他根本就無暇關心發夾,但祝枝雪一再追問,他隻能害羞地故作不屑,口是心非地表示一般般。
其實祝枝雪問的是發卡,而並非她人長得怎麼樣。可李莊生回到班級座位上,才反應過來。他當時就有些後悔,應該回答好看的。
因為確實好看,不是發卡,而是祝枝雪頭上的發卡。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可寫的。兩人重生前的記憶實在平淡,重逢的那半個小時,更是李莊生不願回想的夢魘。而兩人如今的交往,也像是一場尷尬的舞台劇,毫無對等可言。
按照李莊生正常的水平來說,隨便編一篇是很簡單的,但祝枝雪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想糊弄她。
所以現在李莊生卡得很頭疼,感覺找不到抓手。
“我要好好學習了,一定會考進前五十的!”祝枝雪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