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腳步邁進院門,時間已接近子夜十時許。四周籠罩著夜的寂靜黑暗,
而與四合院大門之間尚有一段不算短的十幾米空檔。
李愛國將屁股從車座上調了下來,一隻手拖著地,另一隻腳踩著腳踏,借由車子的衝力溜達到門口。
突然。
一個秀美身影從路邊一棵古樟樹後衝了出來。
李愛國一驚,趕緊跳下車,雙手緊按刹車器。
所幸兩人的單車各有一個刹車係統,通過拉拽和踩動,總算是在關鍵時刻避免了碰撞。
"你要瘋了嗎?,婁曉娥!"
將要發作時,
看見那個跑出來的人竟會是婁振華女兒婁曉娥,李愛國又收回了一些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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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這時雙眼濕潤,臉上留下的痕跡仿佛已經流了不少時間的淚。
"愛國哥,我能去你家坐一會兒嗎?"
現下如此夜晚的光景,孤男寡女的情況確實不尋常。
可是看見了婁曉娥那可憐的表情後,最終沒有說出回絕的話來。
帶著婁曉娥步入到四合院子裡。
當中各家燈火皆滅儘了,空中傳來貓兒間歇性的叫聲,婁曉娥的臉色因此顯得格外紅潤了。
趁這熱天之際的夜,那貓叫的聲音出現的原因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差所導致的聲響放大現象。
在一片昏暗下找到,拿起一把小鑰匙捅進鎖孔。
"啪啦~"
張開電源,李愛國領著婁曉娥進入廁所,指示道"有什麼心事待稍後再細談。此刻先行清洗下自己的臉龐,以免變成大花貓。"
"你還真有心思造一間衛生間呐!"
婁曉娥驚歎道,被李愛國提示,才發現洗臉的任務還未完成。
"嘿嘿,還真有趣哦。"
觀望著她清洗的樣子時,李愛國不由心生感喟。這女子為何如同從未長大的孩子?
素有料之美的婁曉娥,今天身上穿著略微包身的連衣裙,洗手的動作上下顫動著時,令酒意彌漫的李愛國更加激動。
插上一個水杯口,喝下了半杯劣等啤酒方才平息內心的衝動。
有時候年輕活力確實是一種令人煩亂的問題啊。
掐掉時間,婁曉娥重新回複成常態的模樣,
安靜而整潔,鴨梨臉上覆蓋細膩肌膚與清秀麵形,雙眸晶瑩有光澤且充滿青春特有的青澀。她立在那裡顯得略有些拘謹了。
獻上一杯茶水後,
"婁曉娥同誌,半夜三更的發生了什麼事呢?"
婁曉娥放下座位接過茶水,
當剛剛提起的時候聽見這些詢問,心中的波濤立刻翻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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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而濕潤的水滴從臉上掉落,肩膀輕輕顫動了兩下,“轟”一聲,眼淚奪眶而出。
李愛國借助微暗的光線注意到洛曉峨眼上的掌印痕跡,皺眉詢問,“發生了什麼?”
“因為我父親的,被他逼迫嫁給了許大發,我不願意。”洛曉峨低聲哭泣著。
哎呀!居然是受到了家庭暴力。
事情很簡單嘛!
於是李愛國取出一根香煙,深呼吸了一下,“如果你想對婁鎮華負責任的話,明天我可以帶你去街麵警局找到王振山同誌。”
一邊說著話,他強調著,“我們現在是新社會時期了,即使是親人也不能隨意毆打成人孩子,我們要為將要被打倒的人付出公義。”
聽到此話語,洛曉峨暫停了嗚咽聲,並沉默不言。她的雙手在桌子上一攥又放開,內心的抉擇很艱難。
過了一番猶豫後,她淚眼朦朧的說道,“可,畢竟他是我父親。”
洛曉峨做出的決定,並未超乎李愛國的預想之中。畢竟婁鎮華儘管為人無比,但他平時對她還是相當照顧的。
那麼,她將怎麼辦?洛曉峨疑惑地反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做……不過,我真的不想嫁給許大茂。”說完,洛曉峨擦擦臉上的淚痕,態度倔強。
被父親扣留了幾七天後,在經曆了毆打之後,她鼓足了前所未有的勇敢,終於擺脫父親,逃離了那間宅子。
出來之後,卻突然陷入困惑,原來所有的朋友因她是大地主之女的關係,不再理睬她。
她騎上自行車環巡京城各處街道,後來不知為何竟找到了李愛國的蹤跡。
眉宇擰緊,李愛國雙手支在桌上,聲音清脆。
洛曉峨當然清楚她為他帶來了困難。
她要知道如何說服婁鎮華,讓他放棄這門婚事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李愛國兄……真的很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麻煩了……我就……”
聲音疲憊無力,語畢後立刻站起身形,然而身體搖晃了兩下,在扶著額頭往後傾倒之際顯得力不從心。
察覺洛曉峨的姿態,李愛國迅速起身伸出雙臂,在其跌倒在地之際,將她牢牢地攬在胸膛之中。
感覺到頭緒混亂與心情低迷至極的她,“要是就這樣暈倒下去也算了。”她心裡這樣想,再也不用和那個叫許大發惡棍結婚。
懷抱中,感受到李愛國給她從未有過的心安、溫馨和幸福的感受。
如果時光可以定格於此,那就完美了。
"婁曉娥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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